藍慕楓緩緩走近她,輕撫她微涼的麵頰,“我知道,是慕容睿縱容他的夫人逼死了你娘,你所經曆的痛,蕭昶闕永遠都不會明白,蕭瑀夜也不會懂,他們一出生就有父母的疼惜和憐愛,所以他們永遠不會明白你對親情的渴望,小莞……”
他的手指上移,略微粗糙的指腹滑過她眼角溢出的淚水,他知道自己不該提及她的傷心事,這種痛,他也曾切身體會過,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的感受,“是我那個從未謀過麵的父親下令賜死了我的母親,在這個世間,我們才是同一類人,小莞,到我的身邊來,好不好?我會比他更加的珍惜你,我會給你最完整的愛。”
“不……”慕容晴莞不住的搖頭,淚水肆意而出,“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為什麼要提醒我那些痛苦的往事,為什麼要讓我再一次怨恨我的父親……藍慕楓,你知道你有多殘忍嗎?”說到這裏,她已是泣不成聲,多麼可笑,她費盡唇舌,是想要勸他放下仇恨,可他卻在三言兩語間勾起了她深埋心底的怨憤。
慕容睿,慕容晴語,這些傷她最深,卻又與她血脈相連的人,她要如何去愛,又要如何去恨?
“小莞……”藍慕楓無措的將她扯入懷裏,“你原來的名字叫暖暖對不對?你的人生應該像你的名字一樣,滿滿的都是溫暖和幸福,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我會疼你寵你,再也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暖暖,她還是原來的那個蘇暖暖嗎?在經曆了那諸多的事情後,她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再也回不到先前的單純無憂了。
藍慕楓,難怪那日在巫山頂峰,她會在他的身上看到蕭昶闕的影子,原來他們之間,確實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像她與慕容晴語,不管有多恨,也終究抵不過那永遠也斬不斷的血脈親情。
洛藍夕,世人皆知,先帝的第一個皇後是染病而亡,殊不知,她竟是被先帝賜死的,也難怪,這等有傷兩國邦交的醜事,又怎會公之於眾。
久久的,置於她肩上的手臂愈發收緊,讓她的小臉緊貼上了他寬厚的胸膛,而她竟反常的沒有再掙紮,他們是同一類人,同樣失去了母親,同樣被父親所傷,同樣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感覺懷裏的小女人一時沒了動靜,藍慕楓稍稍鬆了鬆手臂,低頭瞧著她被淚水打濕的小臉,隻見她眼眸微闔,乖順的窩在他懷裏,像是睡著了,隻不過,那顫動的羽睫卻出賣了她。
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她還是不肯接受他,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每拒絕不成,便選擇不理會他,他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況且,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俘獲她的心,而是先治好她的身體,隻要她能擺脫那些大大小小的病痛折磨,即使她不愛他也沒關係,隻要他愛她就足夠了。
手臂微彎,他將她輕輕抱了起來,大步向著她的寢居走去。
小莞,再忍一段時日,很快你便會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了,但隻怕那時,我會更加舍不得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