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杯子往地上一摔,清脆的碎裂聲響徹整個房間——玻璃杯碎掉了,一片片透明的玻璃泛著金黃色的光暈。
說實話,這是他唯一想到能從這個家出去的辦法。
偌大的葉家名下有很多私人醫生,無論大病小病,隻要一個方子就能治好——當然得堅持,因為是中醫藥方。
但有總有那麼幾種病,這些個中醫沒有辦法治療,隻能送去醫院。
例如血管破裂……皮膚傷口大到無法縫合……
葉許影是個狠角色,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隻不過對於別人的狠在內裏,而對於自己的狠在表麵罷了。因為這樣,才會讓別人認為他是個軟柿子而放鬆警惕。
他拿起一塊玻璃碎片,狠狠的往胳膊上割去,刹那間,鮮血湧了出來,映襯著他那慘白的皮膚,令人心驚膽戰。
葉許影卻是麵無表情,他一下一下割著自己的胳膊,留出一道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痕,看著鮮血汩汩的冒出,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攤上,暈染出紅色的燦爛的花兒,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的胳膊此時已經是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全部都是傷口,視覺衝擊很大。
可隻有葉許影知道,這些不過都是皮外傷,葉天那個老狐狸看得出來這些傷不嚴重。
他心下一狠,血淋淋的右手再次舉起,狠狠地的劃了下去。
“唔!”葉許影的臉慘白,痛苦的悶哼出聲——他實在不敢大叫出聲,讓其餘人聽見。
讓別人知道他在自殘,不免會讓人對他起了疑心。
因為失血過多,葉許影現在已經支撐不住身子,他搖晃著,勉強走到了按了紅色的按鈕,隨即緊閉著眼倒了下去——他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他至少流失了500毫升的血量,平常人抽血最多抽取200到300毫升,他卻整整流了兩倍之多。
雖然這在以前的特訓中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他現在的身體——養尊處優了太久的身體,未免不是一個可怕的經曆。
“老爺!少爺有危險!”管家聽到樓上房間傳來的警報聲,皺眉,在得到葉天許可之後隨即揮手帶著傭人上了二樓。
——真是越忙越亂!越亂越忙!
管家頭痛,剛才他就沒有找到偷竊資料的人,現在少爺又出了事兒!這個葉家管家真TMD難當。
不過……哎,誰叫他領了比別人高了三四倍的薪水呢。
“少爺!發生什麼了?”管家進屋子之後一臉的不耐,卻忽然發現少爺倒在了床邊的地攤上,立即慌了神兒,對離他最近的一個用人說道,“快!快去把醫生叫來!”
那個傭人著急的跑了出去,立刻去樓下大廳撥打電話然後向葉天彙報少爺的情況。
“受傷?”葉天皺眉,葉許影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傷?難不成……
“去,給我叫幾個西醫過來。”葉天臉色猛的一沉,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是,老爺。”雖然不知明白葉天要幹什麼,但傭人也隻能聽從葉天的吩咐,不敢多問,生怕葉天一個不高興就辭退他——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著一份豐厚的薪水養家糊口的人。
專屬醫生畢竟是專屬醫生,他們都住著葉家專門提供的住房裏,而且離葉宅很近,如果葉宅裏的人出了問題,方便治療問醫,實在不行還可以先做個及時搶救什麼的,省的到了醫院就晚了。
此時的葉許影已經陷入了完全昏迷的狀態,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麵對他的將會是什麼局麵,而這個局麵又將會多麼可怕。
中西醫很快就過來了,葉天把他們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那些中醫西醫一臉似懂非懂的去幹屬於他們的活。
西醫打開醫藥箱,取出針管,吸了一點葉許影的血樣,然後對守在門口的人說了些話,那門衛互相對視一下,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就拿著一支新針管和那隻已經抽過葉許影血樣的針管去了葉天的書房。
而葉天,也在書房裏等著門衛的到來。
西醫繼續去忙,忙著給葉天縫合較大的、紗布繃帶止不住血的傷口,然後用繃帶包紮好。
做完這些事情,葉許影身上整整被縫了17針,每一針都是鑽心的疼,更何況沒有給葉許影注射麻醉劑。葉許影生生被疼醒。
——完了!
葉許影看到這陣仗,就明白今天是不能把信息傳遞出去了。
中醫西醫都來了,設備也齊全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去別家的醫院呢?還有什麼方式把消息傳遞出去?
葉家盯得緊,他也隻能防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