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了。白天那股子能熱死人的風不見了,似乎是因為懼憚這黑色的夜幕。有很多人在不大的公園裏散步遛彎,身邊或多或少的有些伴兒,一邊走著一邊談笑風生。
在這漆黑的夜,暗流湧動。
“都準備好了嗎。”夏傾城的臉上笑意盈盈,可眼眸中盡是冷意——她準備給言澈行和葉問影兩人來個“驚喜”。真不知道這兩人再看到她會是一副怎樣吃驚的表情。
當初被言澈行親手殺死的人,突然出現了……夏傾城的笑意更深了,同時,眼睛裏那淩冽的冷意和殺意也多添了幾分。沒有人能對殺過自己的人不恨。更何況是自己愛的人把自己推下了高樓?愛之深恨之深。對於言澈行夏傾城恨,對於葉問影更恨。
當初在那空間裏,夏傾城不知多少次想過,如果沒有葉問影,是不是一切都會改變?而且她隱隱有種預感,她本來應該是言澈行的戀人的。隻不過葉問影出現頂替了她的位置!
不甘心!憤怒和怨恨充斥在夏傾城的大腦,她竟然被一個男人給打敗了!硬邦邦的男人哪裏有柔軟的女人來的好!更何況男人不能生孩子,不能延續香火。
——真不知道葉問影給言澈行灌了什麼迷魂藥,讓言澈行這樣傾心於他。寧願受三個月的苦也不和他分開。
夏傾城心裏不知怎的,湧上了一絲絲心酸。當初也是自己瞎了眼,竟然看上這麼個人。如果當時知道這人是個喜歡男人的,那她也不至於陷的那麼深。
就算再怎麼強勢,她也是個女人,也是需要人寵需要人愛的。青澀的初戀給了一個喜歡男人的gay,真的很冤。夏傾城的眼底飛速劃過一絲悲哀,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她以後不需要男人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這世上能依賴的,就隻有自己。
“夏姐,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隻差時間了。三個月之後,不發生變故,葉問影還來這裏上班,那就沒問題了。”說話的人是個戴著黑色兜帽的男人,嗓音不是很成熟,年齡應該不大。而且這人似乎認識葉問影,不然也不會知道葉問影在哪裏上班。
“那就好。”夏傾城輕笑,塗過唇膏的唇豔麗的很,“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男人回答,巨大的兜帽遮住了男人的臉,完全看不清是誰,“還有一成的不確定因素。”
“不確定因素?是什麼?”夏傾城看向那個兜帽男人。那男子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你雖然給了我藥,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壓製住主人格。畢竟我才是分裂出來那個,主人格對於身體的操控權是絕對的。如果沉睡的主人格突然蘇醒,那身體也就不歸我掌控了。”
“……我會盡量給你搜集這種藥的。在這之前,還希望你能牢記咱們之間的合作,不要受到主人格的影響,潛移默化的改變了想法。否則……”夏傾城冷笑,“我會直接殺了你,當然,包括這身體的主人格。說到做到,絕無虛言。”
“……好。”男子過了很久才開口。不知道為什麼,男子覺得開嗓開的異常艱難。他一念之間就不想和夏傾城合作了。但……畢竟是答應了人家的,不能違背。就算違背,也不能拖著主人格下水。
他還沒喪心病狂到死也拉著個人墊背。
“那,合作愉快。”夏傾城似是開心一般,唇角上揚,向男人伸出了手。男人猶豫了一下,也伸出了一隻手。兩隻手握在一起,這就算達成了協議。
“合作愉快。”
以夏傾城的實力,弄死一個沒錢沒權沒勢的人,那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男人深知這一點,他的目的隻有夏傾城才能幫他達到,夏傾城又是個心狠手辣會算計的,所以他和夏傾城合作,必定是準備好了死的決心。
夏傾城勾了勾唇,鬆開了手。對男人笑著說了句“再見”,便轉身離開了。留兜帽男子一個人站在那裏。男子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摘下了黑色的兜帽。露出了俊美的麵龐。
一夜無眠。
第二天,葉問影早早的起了床——他現在不是高高在上的少爺,他就是個普通的小員工。遲到可是要扣工資的。
真沒想到自己還有算計工資的一天。葉問影揉了揉淩亂的頭發,關了響了半天的手機鬧鍾,打著哈欠走到了衛生間洗漱。他平常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現在想克製住自己就不能出門。當然上班是肯定要出門的。隻不過到了一個地方又不動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