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開腳步,身後那處立即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蒼白的臉上立刻滲出一層細汗,冷風一吹讓原本冰涼的身體又一陣顫動。
穩住身體,勉強讓自己走路的姿勢看起來不那麼奇怪。
“這位姐姐,請問廚房在哪裏?”花落雨擺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哦,那邊。”
那侍女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扭頭便走了,花落雨隱約覺得那並不是廚房的位置,然後又攔住了隨後而來的侍女。
“這位姐姐,請問廚房在哪裏?”
“廚房啊,自然是在它該在的地方。”那侍女兩手一插腰。
花落雨無奈的笑了笑,他現在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孤立無援,算了,他原本一直也都是一個人的。
腳下的行動越來越慢,真的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原本不是矯情的人,身子卻嬌貴的很。
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先去找到自己的鞋,印象中是脫在了柴房裏。
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柴房,充足的陽光照射在那一片血汙上,讓他覺十分惡心。
“嘔......咳咳......”
胃裏沒有任何東西,便將陣陣酸水翻將出來,接下來便是褐色的苦膽。
花落雨愣愣的盯著那片雜草,昨晚的情形,像是回放一般清楚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迅速的走進去,把雙靴子提出來,重新將門關好,仿佛隻要他看不見,心就不會痛了。
穿好靴子茫然的看著四周,賭似得隨便選了一個方向。
“嗬,膳房,是這裏了吧,終於找到了。”
“膳房之內,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門口的牌子,沒看見?”一個滿麵油光的男人帶著白色的圍裙,一手的白麵,站在花落雨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請問,能不能給我一點吃的,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一會兒還要去伺候楓......額王爺筆墨,不然大家都要受連累。”
男人看著眼前無比虛弱的花落雨,眼神變得愈加放光,笑容無比的猥瑣,一手抬起他的下巴。
“現在早就過了用膳的時間,但是小美人親我一下,我就考慮考慮給小美人開個小灶。”
“如果我說不呢?”
男人臉色立刻剛正無比,“王府也有王府的規矩,膳房重地,關乎全府人的性命,怎麼能讓人隨便進入?”
花落雨低著頭,閉著眼睛,以他現在的體力,想要再走到別的地方去找吃的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裏,他都有隨時都會倒下的預感。
自己若是倒下了,他的孩子該怎麼辦呢,楓......
花落雨慢慢的抬起雙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踮起腳尖......
“你們在做什麼?”
花落雨背對著大門猛地停住動作,而那男人早就嚇得癱軟在地上。
“王......王爺吉祥,不......不關奴才的事,是......是公子他自己,勾......”
“來人,拖出去杖斃。”凜冽的氣息四散而出,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變得更加陰暗。
“王爺......王爺饒命......奴才知錯了......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庭院裏,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花落雨轉過身愣愣的看著趴在院子裏的男人,雖然那男人的條件讓他恨不得想直接拿刀將人砍了,可一定程度來說,那還是在這個王府裏見過的唯一肯幫助他的人。
“......楓......放過他吧,都是我的錯,不怪他。”眼前忽明忽暗,呼吸有些急促,看上去倒像是很心急的樣子。
嚴墨楓幾乎是瞬間將人擎在手中。
“你能連這種人都看的上,是饑不擇食嗎?看來是本王沒有好好的滿足你。”
“我......想吃東西。”
“好啊,那本王今天就讓你吃個夠好了。”
一把將人扛在肩上,回了寢房,依然將人毫不客氣的扔在地上,一巴掌落下去,花落雨的一側臉頰頓時變得紅腫。
扯開那身麻布,昨晚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嚴墨楓突然笑了,他滿意的描摹著那斑駁的青紫,花落雨安靜的躺在嚴墨楓的懷裏,沒有任何掙紮。
“這人啊,全部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賤骨頭,真難為你傷疤還沒好,便已經忘了疼,既然......”
抬頭的一瞬間,嚴墨楓便看到了那雙緊閉的雙眼,瞳孔猛然放大,立刻將人放到床上,倒了一杯茶水,喂了下去。
“來人,快去弄點吃的來。”
“是。”門外隨時候著的侍女應聲而答。
不一會兒,便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放好之後,又識趣的退了出去。
嚴墨楓看著這碗粥,目光又變得冷厲,就是為了這一碗粥,他也能委身與那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