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歌是真的疼。所以顧西涼問她的時候,她就點頭了。
可是顧西涼並不是很會安慰人,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安楚歌看著顧西涼的小腹,伸手指了指顧西涼的小腹。
她是在問他的病情嗎?顧西涼心想。
“我的傷可比你好得快多了。”
安楚歌的手放了下來。乖乖的躺在床上,不再說話,可是澄澈的眸光一直在顧西涼身上。
顧西涼一開始還能坦然自若,可是過了十幾分鍾,他實在坐不住了,小家夥的眸光太過澄澈,他實在抵抗不住啊。仿佛他整個人被她審視著一般。
顧西涼離開了,安楚歌閉上雙眸睡覺。
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安楚歌竟然真的睡著了。護士一邊換藥一邊想,這小姑娘可真能睡。
安楚歌確實睡著了,現實很安穩,可是她的夢境並不是安穩的。
她夢到她穿著破爛的衣服走在一座荒島上,嘶喊聲,槍聲混作一團。她夢到有人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她……
安楚歌是哭著醒來的。
醒來以後,她有些癡呆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麵無表情的臉上掛著淚痕,眼淚靜靜的流,安楚歌覺得自己的後背好疼,也不知道是夢中疼,還是現實疼。
就這樣靜悄悄的,安楚歌哭了有一個小時。即使不發聲,隻是靜靜的流淚。
顧西涼推門進來的時候,安楚歌都沒來得及擦幹臉上的淚痕。
“怎麼哭了?”顧西涼眉心微皺。
安楚歌輕微的搖了搖腦袋,好像在說自己沒事。
顧西涼看著她,也沒有說話。他是坐著輪椅才能過來的,行動不是特別方便,但是每天他都會來安楚歌的病房,即使不說話也會靜靜的陪著她待兩個小時。其實他每天沒有那麼閑,有的時候來安楚歌的病房,他都是帶著文件的。
他靜靜地陪了她兩個小時,然後有一個會議,他怕吵她,就離開了。
這天夜裏,安楚歌發燒了,高燒到三十九度,一直不退燒,丹參把物理降溫法都用遍了,藥也吃了,但就是遲遲不退燒。
顧西涼下午的時候回了別墅,這會兒還在別墅裏,要趕過來也需要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顧西涼來了,此時的安楚歌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秀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整個人了無生氣。如同死人一般。
顧西涼在一旁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他能感受到她在輕微的顫抖,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為什麼不退燒呢?”
丹參在一旁忙得焦頭爛額,“她在夢中。發燒還是護士發現的,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醒過來。她的發燒可能和她的夢境有關,但我是醫生,不是心理學專家,這個無能為力。”
“來個心理專家就能退燒了?”問完這話,顧西涼意識到自己問的這話就好比一個傻子,結果轉頭就看到丹參用宛若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顧西涼,“……”
“咱們醫院的心理專家這個點早就下班了,沒人在。”顧氏醫院的心理科相比於其他科實力較弱,到了晚上也不會有人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