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皓軒心頭一震,她果然受傷了。

可是將溫蒂抱出來的動作遲疑了一下,歐皓軒鬆了手,讓溫蒂繼續待在後備箱裏,歐皓軒上了車,迅速開著車子離開。這裏離酒吧不遠,僅僅是轉了一條街而已,萬一他把溫蒂從後備廂裏抱出來被阿方索的人看到,那就麻煩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開著車子到了一處私人醫院,這處私人醫院隸屬墨門,歐皓軒才敢到這裏來。

從後備箱中抱出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的溫蒂,歐皓軒大步流星的朝著急診室走去。

急診室中,是一個名叫希伯來的男人在值班。看到來人,希伯來稍稍震驚了一下,歐老大怎麼回來渥太華?而且還帶著一個女子……

“她背部中彈了,搶救。”將溫蒂平放在病床上,歐皓軒語氣略微急切的說。

就算有很多疑問,希伯來也不敢問什麼,點頭說了聲是,就招呼一邊的護士過來推病床,歐皓軒和他們一起推著活動病床進了手術室,自己留在了手術室外。

坐在一邊的長椅上,歐皓軒整個人都緊繃著身子,頭低下才看到自己的白襯衫的手臂的位置衣襟被血液徹底的染紅了。鮮血異樣的紅,看在歐皓軒的眼睛之中有些刺眼。

歐皓軒從來都是沒心沒肺之人,雖然沒有像楚萌那麼沒心沒肺,但是除了章弈辰葉冰管博還有韓楚二人組,他從來不會關心任何人,現在冷靜了下來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急切的抱著溫蒂趕來就醫的行為無比的……蠢。

抱著溫蒂的冰冷的身軀,他能感覺的到他的心跳在加速,慌亂中帶著一絲絲很難察覺得到的……絕望。

上一次有這種絕望的心情是在什麼時候?

穆楓死的時候。

那時候,他整個人都如同被泡在冰窖裏。他們的五人組的一員,他們那麼好的兄弟,就這麼離開了他們。楚萌是當時反應最大的,但是不是說他們就不絕望不悲傷。他們的絕望與悲傷絕不比楚萌少多少。

……

足足等了有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熄滅,溫蒂被推了出來,整個人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雙眼緊閉。

“老大,沒什麼大礙了。”希伯來褪下自己手上滿是鮮血的手套,說道。

“她什麼時候能醒?”

“半個小時吧!”希伯來說,“老大,今天就住院吧,她暫時不要做劇烈運動對傷口有利。還有,食物需清淡一點。”

歐皓軒點頭,很難得的一臉嚴肅。剛剛揪著的心現在終於鬆了下來。希伯來看了看他的臉色,也沒說什麼就下去了。歐皓軒抬腿朝著醫院門外走去。

醫院旁邊的餐館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海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中國人開的店,賣的是一些小粥小菜,歐皓軒就打包了一大份皮蛋瘦肉粥,還打包了一碟小菜,真的是清淡到了不能清淡的地步。

看著菜單,歐皓軒想了想說,“給我來一個不要肉的肉夾饃。”

店主一臉黑線,“……不要肉……的肉夾饃?”

“要是有生菜或者熟的土豆片,加一點。”歐皓軒又補充道。

店主已經無力吐槽。沒辦法,顧客是上帝。一切就按照顧客的要求來。

接著又給自己打包了一份食物,才回去。

醫院裏,二十分鍾已經醒來的溫蒂整個人都是懵的,麻醉藥效褪去,背部的傷口的疼痛侵蝕著神經,溫蒂動都不敢動一下。

事實上在她勉強用發卡撬開後備箱的車鎖,鑽進去的時候,她的意識已經在模糊了。

後麵的事情,她早已經不記得了。

望著天花板,溫蒂隻覺得自己好幸運,居然沒死。護士進來給她換點滴,溫蒂艱難的開口,用英語詢問,“這是哪裏?”

護士很驚喜,“你醒了?哦,這裏是一家私人醫院。你背部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溫蒂看了那護士一眼,彎了彎嘴角,勉強笑了笑,說,“謝謝。那,你知道是誰把我送來的嗎?”

護士搖了搖頭,溫蒂也不再多問。

這家醫院隸屬墨門,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出身墨門,護士都是招聘來的,主要的醫師才是墨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