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走進來兩個身著黃袍的老者,在水清的骨灰旁行了拜別禮,又淺淺的安慰了依溪一番。這才見過水月。水月的臉上亦是悲戚之色,嘴裏道“舍弟得知黃家兩位兄長前來送行,必定是高興的。”年長的黃衣老者安慰水月道:“喪弟之痛,有如切膚,我兄弟二人也是一樣的,還望仙人早日振作起來才好。”水月拱手謝過,招來仆人安置兩位老者找個清淨的小間休息。
聶希心裏一震,剛剛兩位老者的打扮,與在蠻荒深林追殺他的老者幾乎沒有二異!而從他們的氣息來看,竟然比那老頭更加厲害,顯然都是金丹期的高手了。聶希隨便抓住一個人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啊?”被問的人顯得很是詫異:“你不認識他們?”隨即丟來一個鄙視的眼神:“鹹炎城黃家三老,你都不認識,還來這種大場合,回去吧,這裏是屬於我這樣的上層人物呆的地方,不適合你。”聶希被批的一文不值,但是他馬上又恢複了正常。因為他聽見有人叫他旁邊的那個所謂上層人物的家夥:“小三子,我的踏雪飛燕都要餓死了,你還不趕緊去喂它點靈食?你是怎樣伺候我的坐騎的?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辭了你不可!”被叫做小三子的家夥,於是滿臉驚恐,屁顛屁顛的去給坐騎喂靈食。
黎譽像鬼魅一般出現在聶希的身邊,陰陽怪氣道:“好一個上層人物的馬夫,哈哈哈,不對,是鳥夫!”
聶希沒有笑,黎譽顯得很失望。他可是醞釀了好半天才想到這麼精辟的話。聶希淡淡道:“我想我見到了我的殺父仇人。”“什麼!”黎譽大吃一驚:“就在剛剛?”聶希答道:“就在剛剛。”
黎譽壓低了聲音:“什麼時候動手?”聶希不為所動:“我不是他們的對手。”黎譽氣憤道:“什麼叫‘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不是還有你大哥我嗎?”
聶希看著黎譽,無比認真,一字一頓的道:“大哥,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他們殺了我父親,這個仇非得我自己來報不可。”“好吧,兄弟,我理解,我不插手便是。隻是連你都應付不了的高手,隻怕是金丹了吧。你可千萬不要貿然出手,以免打草驚蛇。”
聶希感激的看了黎譽一眼:“我記下了,放心吧。”黎譽沒有說話,突然,他的瞳孔變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依溪看,不能移動分毫――是不願離開分毫!聶希拍了拍黎譽的肩膀:“大哥?怎麼了?又看到什麼毒花了?”
黎譽依舊無動於衷,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依溪!”依溪這個名字,對於聶希並不陌生,他早就聽黎譽那個家夥說了不下N遍他們的故事。按黎譽的話講,他和依溪的故事就是英雄和美人的故事。當然,聶希可不這麼想,在他的想象中,那個依溪要麼少了隻眼睛,要麼就是個聾啞人,與眼前這個泛著淚花的漂亮的女孩兒實在想去甚遠。
但是黎譽已經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他彎下腰抓住依溪的手,語氣都在打顫:“依溪,是你嗎?”
本來依溪被突如其來的鹹豬手嚇得怔了一下,但當她看清了黎譽的臉之後。竟然直接撲到黎譽的懷中:“譽,你是譽,我記得的,你就是譽!”再接著,依溪就在黎譽的懷中嗚嗚的哭了起來。她壓抑了太久,無論是被逼婚,還是父親的死,都在摧磨著這個年輕女孩兒的意誌。也許也隻有在黎譽的懷中,她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吧。眼見二人總算相遇,這麼溫馨的一幕,著實令聶希感動。隻是她的伶謠卻不在他的身邊,這是唯一遺憾的事。哪怕是揉揉她的頭發,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