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洺答應給她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她回家的第二天,法院就還回了房子,蘇璨也放了出來,黃老板撤銷了訴訟,她隻覺得之前發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一般,夢醒來了,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可是生活越是平靜,她越知道深處的暗潮洶湧,她不敢去多想,隻一個人去了好多地方,以前從來都舍不得去的餐廳,從來都懶得去爬的山,放在書架裏舍不得讀的書,和爸爸媽媽一起走過的山間、城市。她把爸爸媽媽安葬在了一個風景秀麗、遠離喧囂的小村莊,那裏,恬淡寧靜,仿佛有一點江南的感覺,這也是她能為媽媽,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所有的這些,她都一件一件的去做了,仿佛是假如給我三天光明裏的故事,她覺得自己的生命,竟也剩下的不過短暫的一小會兒。從來都沒有認識過自由的可貴,生命的短暫,短短的幾天,她才懂,可已經晚了。
她終於打電話叫了蘇璨,說:“我們見個麵吧。”
蘇璨卻大喊:“陌詩如你終於開機了,你丫的搞什麼鬼呢,我讓老頭子查了,你丫的根本就沒辦理護照,去哪裏出國啊你,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南宮辰才考的大學,他走了你就不上了,老娘才不信你是這種情聖,你他媽的趕快給我加足了馬力滾過來,今天我們大學報到,你丫的敢再玩失蹤,老娘直接去你們家廢了你。”
陌詩如怔怔的聽著閨蜜在電話那頭大叫,心中一陣酸楚,她居然忘記了今天是大學開學報到的日子,那所她向往了八年的學府,那所她拚盡全力考上的學校,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和南宮辰、蘇璨一起度過的大學時光,不過一個月,就這樣支離破碎了。
她忍住了快要滑落的淚水,對著閨蜜說:“好的,我馬上去。”
到底是蘇璨開著她的紅色法拉利極其拉風的來接了她,兩個人風風火火的就朝著濱海大學進行,蘇璨見了她先對她進行了一通嚴肅的品德思想政治傾向的教育,代表黨和人民嚴厲批判了她的十宗罪,然後就上來一通熊抱,嘴裏還說著:“批判結束,接下來是懷柔政策。”
陌詩如強忍住淚水,努力地裝著和平常一樣,狠狠地抱住蘇璨,也誇張的大叫:“就知道你不舍得這麼狠心的對我。”
蘇璨那輛拉風的車一停在濱海大學門口,已經引來了人群的紛紛關注,報道的一眾家長孩子都紛紛朝這邊看,人群裏一時間議論紛紛。陌詩如在車裏看著,不禁皺了皺眉頭:“能不能不要每次曝光率都這麼高,真不愧是無良娛樂大佬的繼承人。”
蘇璨沒心沒肺:“我爹給這破學校捐了這麼多錢,他們不給我鋪紅毯、開寶馬接我我也就忍了,還不讓我自己開車了。”
陌詩如拿她沒辦法,蘇璨向來不介意別人說她是靠家裏的緣故上的大學,反而有一種我不靠關係誰靠關係的舍我其誰的英勇就義的自豪感,要是換做是陌詩如,丟人都丟死了,關於她的小身體裏藏著怎樣的價值觀,陌詩如已經徹底放棄搞明白了。
兩個人闊別已久,親的不行,手牽著小手往裏走,一邊誇張的嘰嘰喳喳,蘇璨興奮的說:“我都說服老頭子了,老頭子同意我和你一塊住宿舍,到時候,我們就來個閨蜜夜談~”
陌詩如佯裝痛苦:“天呢,我又要忍受你的夢中太極拳了。”
蘇璨抬手就給了陌詩如一個爆栗:“我還沒說你老在夢裏發春呢?”
陌詩如頓時滿臉黑線,蘇璨說的是他們一年前一起去野營,在離郊區不遠的峨巒山上,她和蘇璨睡一個帳篷,南宮辰自己睡一個,陌詩如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腦袋被門擠了,還是啤酒喝多了,晚上睡到半夜居然抱著蘇璨就喊:“阿辰,阿辰,抱抱…”
當時蘇璨被她一副桃花心的樣子惡心的不行,一腳便把她踹開了。
陌詩如第二天早起來才覺得渾身酸疼,卻全然不記得那晚的事情,還是蘇璨冷嘲熱諷了半天,她才記起來,不禁對蘇璨對她施加的冷酷的暴力行為很是寒心,更加對自己的腦殘事跡肯不能以死謝罪。蘇璨卻絲毫不覺得自己過分,她義正言辭的說:“老娘的身體要留給未來的男朋友摸,哪能就失貞於你這個腦殘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