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生再次飄回之時,麵色慘白如紙。
國師、師形容枯槁,顯然元氣並未恢複。
田千峰落了一頭一臉的灰塵,總算沒有像那山峰一般成為齏粉,此時,除了狼狽逃竄被飛石擦傷之外,精神、元氣都還充沛。
夫子蹙眉想了許久,
不能決斷。
以往哪裏需要這般費力,神識略動,就可以察覺到一個人傷情。
有一瞬間,他幾乎想不起診脈的方法。
對於在場的幾位修行者來,除了夫子,再沒人對魔龍之王逃脫表示遺憾。
因為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如果魔龍之王不是剛剛解除封印,今日這軒轅山,就是他們葬身之處。
斟酌許久,夫子鬆開手,望一眼身邊這些狼狽不堪的大宗師級修行者,忍不住嗬嗬大笑。
盡管笑聲衝擊氣管,引起經震動,夫子還是忍著痛苦,笑得豪情磊落。
他笑得極是歡暢,蒼茫的群山間回蕩著這奇怪的笑聲。
其他人灰頭土臉,麵麵相覷。
秋風屏一拐一拐走過來,看到卓藏鋒心抱著月月,突然間忘記了身上的傷痛,覺得這個少年也確實不賴。
夫子笑完,眼望藍靜靜懸浮的白雲,緩緩道:“月月的堅強出乎我的意料!”
秋風屏急道:“先生,殿下到底傷得重不重?”
感覺到笑完之後氣息有些散亂,夫子緩口氣,道:“魔龍之息穿透月月經脈氣海,想借此驅殼高飛遠遁,沒想到月兒堅強無比,始終沒有屈服。”
聽了這話,在場之人都清楚的很,一旦月月屈服,意誌被成功,就算被魔龍暫時奪舍成功。
大家望向沉睡的月月殿下,目光中都帶著很深的敬意。
夫子麵露微笑,道:“經過這番抗拒,月月已經打破妖族不能突破陸地神仙之境的桎梏。”
驀然間雙膝一軟,秋風屏軟軟坐在地下。
她的眼中滿是淚珠,喃喃道:“先生應該知道,殿下為了這種妖族血脈,曾經徹夜不眠。”
夫子點頭道:“我知道。”
“先生應該知道,殿下在酷暑嚴寒苦苦修煉,希望以熱力壯大經脈,以寒冷縮減氣海,就是為了增強經脈氣海的承受能力。”
這一次,夫子沒有回答,但是他的目光突然間深沉如海。
“先生應該知道,殿下服過多少藥物,甚至以毒藥為食,雖然她總是顯示出對修行一種厭煩的表情,但那是做給我們看。
“我知道她私底下是多麼得刻苦,她隻是擔心我們難過,所以故意不在乎修行。”
“現在好了,月兒也可以修行到那外飛仙之境,長生久視,不生不滅。”
這一番自言自語,讓在場人無不動容。
當日所受千般苦,今日展翅上九霄。
所有的人都同時暗暗祝福,希望月月殿下能挺過這道難關。
這個嬌豔若花朵般的女孩,這個尊貴的焉知國公主,這個多愁善感的姑娘,不但有世間最堅強的意誌,還有底下最善良的心。
麵對這樣一個人,誰還能忍心傷害她一絲一毫?
卓藏鋒忽然問道:“先生,如何救治月月?”
夫子轉過身,望著他,很認真道:“隻有你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