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大漢聽他口口聲聲“道道”的自稱,但神情態度卻越來越放肆,簡直就是老道,哪裏有道的卑謙之態,等聽了“斬汝狗頭祭宿仇”,驀然明白這個道是在耍弄自己,立刻勃然大怒。
然而他的怒氣還未發作,一道白光倏然飛出,他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眨動,那可大好頭顱已經滾落地上。
“媽呀!”
幾名打水的村民看到黑臉大漢仰摔倒,腦袋滾落地上,嚇得驚叫著逃散。
其餘三名刀盟漢子各自抽出鋼刀,將殺害同伴的道士團團圍住。
卓藏鋒冷笑望著雪亮的鋼刀,眉頭輕皺,一腳踏在黑臉大漢屍體上,慢條斯理道:“你們滾吧!免得髒了我的手。”
話雖然是這樣,氣怒之下意念轉動極快,他的目光望向三人,那柄剛剛沾染人血的青鋒道劍“嗤”地尖鳴一聲,並不飛回劍鞘,卻餘勢未衰將其他三人頭顱斬落地上。
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四名氣勢洶洶的大漢就腦袋搬家,臨死之時,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喊出。
那些眼看殺死人命的村民戰戰兢兢站在遠處觀望,沒有任何人膽敢上前。
卓藏鋒跳下井台,青鋒道劍在空中震顫掉劍鋒上的血跡,又飛回劍鞘。
望著躲藏著不肯出來的村民,他負劍西行,邊走邊:“明日這眼井就可以隨便打水,再沒有人能管的了你們”
“此水微澀,然來之不易”
臨走之時,他還不忘對這口井水評價,完之後,道袍輕振,人早已融入茫茫地之中。
村民們從躲藏之地走出來,怔怔然望著那早已消失的背影,卻並不明白他話中所指。
“這個道士竟敢殺人!”
“他殺得還是刀盟的人,慘了!”
夕陽如血,將整個宏大的城堡映得通紅。
坐在下刀盟巨石築造的城堡對麵的土丘上,卓藏鋒一直在用功調息。
此時城堡大門打開,一輛馬車馳入堡內,他略一凝視門楣上“下刀盟”四個字,繼續凝聚氣息。
馬車上有厚厚的門簾,車架上落了一層塵土,顯然是長途奔波,車夫沒有時間清理灰塵。
一名精壯的黑衣人從車轅上跳到地麵,隨手將馬鞭拋給迎接在一旁的仆人,問道:“其他分舵舵主有沒有回到總舵?”
他顯然身份不低,仆人聽到問詢,恭聲道:“都已經回來,隻是魏三爺被嶺南那些修行宗門尋仇,有些不太順遂。”
完之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撣子替黑衣人拂去身上塵土,心問道:“方舵主京師之行想必也很順利。”
黑衣人方舵主笑道:“一名歌姬,難道還能失手,況且魏公子早就安排好了。”
仆人滿臉堆笑,連連點頭稱是。
就在他們兩人話之時,馬車穿過一道園門,停在一處院落中。
四五名丫鬟婆子正等在哪兒,看到馬車挺穩,也不等車夫下來,忙著掀起車簾,請出車內的姑娘。
申曉曉下了馬車,向迎接她的這些人輕輕行禮。
一個婆子瞪大眼睛看著她,嘖嘖稱奇道:“這長安來的姑娘個個如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