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們看到孟太虛還興致蠻高的觀看風景,忍不住罵起來。
“老妖道,自從你來到古楞山,俺們這裏就雞犬不寧,不是雞死,就是狗亡,近日更是一不可收拾,全村接連死了九頭耕牛。”
孟太虛猶似未聞,轉過身不去看那些農人。
“老妖道,我們全村父老商量了一下,大夥一致同意把你趕出古楞山。”
孟太虛置之不理,表情風輕雲淡。
卓藏鋒忍不住跳過來,對著人群問道:“你們憑什麼罵他是妖道?”
一個粗壯的農人一手握著鋤頭,一手指著孟太虛,憤然道:“你這少年,莫要受了這妖道蠱惑。我們村莊雖然不富裕,但也平平安安,自從這妖道居住在山上,村子裏經常雞死狗亡,而這些牲畜死狀都一般模樣,喉間一個窟窿,顯然是被妖道吸食血液而亡。”
“但是這也不能證明是他所為。”卓藏鋒加大聲音。
“你這少年好不懂事!俺們村請來茅山術士,是他親口的。”
卓藏鋒聯想到當初在這個村莊打聽孟太虛的時候,村人都搖頭不知,起山上的道人,倒是人人露出嫌惡的神色,看來此中原因竟在這裏。
他是第一次見到孟太虛,以往都是在老怪物的敘述中。在他的想象裏,孟太虛該是高冠切雲,淩空飛劍的6地神仙,無論如何都與眼前這般髒汙的老道士聯係不到一起。
可再看孟太虛,他的眼眸深處永遠是那麼從容,那麼坦然,就像是一麵永遠不起波瀾的湖水,昭示著他心底的寧靜和悠然。
這一番修為境界,當世又有幾人?
這個道人也知道段千華,也知道自己是誰,來此的目的,他一定就是孟太虛,而絕不是什麼妖道。
看村人言之鑿鑿,他隻是奇怪孟太虛為何不向他們解釋。
看見村人又搬出什麼茅山術士,卓藏鋒有點好笑。
敢問底下修道之人,有誰不知道孟太虛?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認識孟太虛總聽過他的名字。
卓藏鋒悄悄伸了伸舌頭,把一個6地神仙比作豬實在有些不雅。再悄悄望了望孟太虛,他依舊無動於衷,似乎眼前的事根本沒有生一般。
也不知道是哪位不長眼的茅山道士,竟然胡言亂語,欺誑到這位道門老祖身上?
卓藏鋒不得不出來替孟太虛出頭。
“你們有沒有人現他行凶?”
“不曾。行凶都在半夜時分,俺們累了一早就睡了,誰能見到?”
“牲畜脖子下可有齒痕?”
“有沒有不知道,傷口很大,隻能看出是撕裂的痕跡。”
“那麼……”卓藏鋒斟酌著,學著清官斷案的模樣,在地上來回踱步,“既然如此,沒有人證,物證也不齊全,並不能證明什麼。”
“不行!你這個少年伶牙利嘴為妖道開脫!這可是俺們請來的茅山術士所言,怎會又假?”
又是這個茅山道士,村人似乎把他的名號當成了一塊金字招牌,卓藏鋒忽然想笑。
“那個茅山道士叫什麼?”
“王克剛。”
“現在何處?”
那名握著鋤頭的農人此時醒悟過來,沒有必要跟一個無關的少年囉嗦,他們是來趕走道士,怎麼跟這個少年先雲裏霧裏了一起。
他瞪大眼,喘著粗氣道:“哪裏那名多廢話,再囉嗦連你一塊打下山去。”
卓藏鋒裝作害怕的樣子,擺手道:“大叔莫要這樣凶狠,既然你們是來趕走妖道,總要是非分明。那個茅山道士法力如此高強,為何不請他上山?我隻怕這些遊方道士搖唇鼓舌欺騙大家。”
村人聽了這話,紛紛點頭。
有人道:“王道長背後的鬆紋古劍可以自動飛出,十步之外可以將一顆大樹劈斷。怎會是騙子?”
卓藏鋒聽了,知道這個王道長也是劍修術士,看樣子也有些實力。他並不急著搭話,隻想著如何把那個茅山道士弄到山上,到時候看看孟太虛的手段。搔了搔腦袋,忽然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