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玉佩之時心裏也無法決斷,他不能肯定這塊玉佩是不是信物,是不是能起到作用,不過以段千華和孟太虛的性格不可能有這般女人家的東西,是以出這番話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鮮兒接過玉佩仔細觀察,隻見玉佩晶瑩溫潤,質地細膩,龍鳳呈祥的圖案栩栩如生,立刻感覺這件東西非同一般。
她突然驚呼一聲:“姐經常作畫,所畫的玉佩竟然跟這個一模一樣呢?”
香兒忍不住好奇,湊過來瞅了一眼,道:“上次我去找你,好像看到有這麼一幅畫。”著她瞪著卓藏鋒,眼睛裏麵充滿懷疑的神色。
“你從哪裏偷來的?”
卓藏鋒脾氣本來就不好,看對方是女流,不過一味忍讓,現在這位叫香兒的侍女竟然空口無憑自己是賊,這口氣無論如何不能再忍。
他厲聲道:“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決不能侮辱我!”著走上前從她手中奪走玉佩。
鮮兒急得跺腳,忙不迭在一旁勸道:“你不要火,心被夫人聽到。”
卓藏鋒反問:“聽到又如何?我難道怕他不成?”
鮮兒不語,臉煞白。
香兒聽了這句話也嚇得不敢出聲。
從兩個侍女驚慌的神情中,卓藏鋒知道她們是怕驚動了夫人,但是他不怕,反正已經到了這裏,索性就讓那位夫人出來,於是繼續道:“現在請去稟報你家主人,就棲鳳山卓藏鋒前來討回自家東西。”
香兒見他怒,又擔心被夫人覺,一時又對這個倔強的少年有了懼意,不由望著鮮兒。
鮮兒想了想,道:“今日一早求親的人擠滿了大街,我家老爺正在處理,怕是一時半會見不著呢。”
想起自己進門時將軍府前人流熙攘的情景,卓藏鋒知道鮮兒沒有謊,但是他依舊很平定地道:“你們老爺不能見客,那就去稟報你們夫人。”
他這話很有趣,有一股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意味。
聽了這話,香兒扭頭就走,一麵走一麵道:“好,我就去稟報夫人,讓你這不知高地厚的子知道知道將軍府的厲害!”
看著香兒氣衝衝跑去告狀,鮮兒急了,追著她喊道:“香兒姐姐,趕他走就是了,何必惹怒夫人?”
然而香兒根本不聽她的話,越跑的快了,鮮兒無法,走到卓藏鋒身邊,歎道:“你呀!惹了大的禍事。待會見到夫人趕緊認錯。”
鮮兒神情慌亂,白皙的臉上泛出細密的汗珠,用一方繡著花朵的手帕無意識擦拭。
不一會,香兒從花廳走來,麵露得意道:“那個什麼山來的大少爺,夫人有請。”著做了個請的姿勢,轉身在前麵領路,再也不看後麵兩人。
鮮兒伸了伸舌頭,悄聲道:“記著,要認錯!”
走進一處幽靜的廳堂,卓藏鋒很不情願卸下背後的匣子,交由鮮兒暫時保管。
然後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他認為很平凡卻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他一生的事情。
風從外麵吹來,帶著花兒的清香。
經過許多事,他已經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此時他臉上神情平靜,故作鎮靜將桌上的茶水一口喝幹,然後鮮兒又給他倒上。
屋子有些沉悶,茶香在廳內飄散,兩個人沒有一句話,都在想各自的心事。
夫人是當朝公主,身份顯貴,豈是一個鄉下少年隨便就能見著,何況這少年還一股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似乎惹怒夫人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她替這位來自棲鳳山少年著急。
素昧平生,這種擔憂似乎有些做作,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自真心的;就像她喜愛每一朵花兒一樣,零落飄零的花瓣多麼像自己的身世,每一辯花她都會仔細收藏。
喝了六杯茶,鮮兒給他續了五次。
少女的心狠奇特。既擔心夫人來了少,年受到責罰,又希望少年見到夫人取回他所的自家的東西。同時這個少年表現出來的無畏使他心動,也讓她擔憂。
難道他不知道夫人的嚴厲?
六杯茶喝完,卓藏鋒就不再喝。
窗外鳥鳴聲聲,聲聲婉轉。
除了花香鳥語,清茶白霧,還有從鮮兒身上散出來的淡淡幽香,這種情境似夢,卻比夢更加縹緲。
一陣腳步聲響,夫人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