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箭勝過千萬箭(1 / 2)

破鏡的凶殘遠遠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侍衛們盡管死屍狼藉,並沒有任何人退卻,流雲宗六人從侍衛頭頂飛躍而過,長劍瞬間布下一片渾然的劍氣。

六柄劍一起出鞘,仿若六道閃電,人未至,劍上的劍氣早已撕裂空氣,出嗤嗤的響聲。

破鏡渾身毛豎立,出巨大的怒吼聲,鋼鐵般的腳掌踩踏地麵,無數沙石碎屑飛濺激射。

蔣仲虎依舊沉穩的地出羽箭,慧月麵無所動,宮女車上那位年老車夫怒目圓睜,雙手握著陌刀長長的刀柄。

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以為他隻是一名年老體衰的馬夫,卻不知道曾經在攬月關抵擋妖族敵國,是那次最慘烈的守關戰役中唯一生存者。

卓藏鋒悄悄捏了三支羽箭。

蔣仲虎射向破鏡鼻孔上的箭鏃,大多數被破鏡噴出的紅色玄氣擊落。

外麵殺聲震,公主坐在馬車內竟然無動於衷。

卓藏鋒真有點懷疑這個公主是不是聾子。好在這次挑選的馬匹都經過戰事,若不然一旦受驚,瘋狂奔跑起來,還真不好控製。

修行者的劍氣道道迅捷,殺傷力十足,雖然不能切入破鏡肉內,但也多次劃傷它厚重的毛。

六人配合默契,身形飄忽,時而高縱,時而低竄,破鏡猛烈的攻勢一時不能湊效,無法衝出劍氣包圍,氣得怒吼連連。

這是一種力量與耐力的比拚,破鏡固然凶悍,但在六名修行者的劍下隻能看到明晃晃的劍光,根本捕捉不到任何人影。

它身軀碩大,攻勢猛烈之下太過損耗元氣,每消耗一重,他原本龐大的身軀就縮一些。

周再至看到這種情形,立刻高聲喊道:“凶獸已是強弩之末,耗光它體內玄氣。”

再鬥下去,破鏡身軀慢慢變得一隻山羊那麼大,卓藏鋒鬆了口氣,這家夥終於要支撐不住了。

然而事情並未他想象的那麼樂觀。

經過這番苦鬥,流雲宗六人的元氣也損耗的差不多,長劍上已經沒有光華爍爍的劍氣,隻是拚著一股狠勁向著破鏡攻擊。

破鏡身軀變,攻擊的度卻是更加快捷,雖然沒有了方才的虎虎風聲,但鋒利如勾的腳掌抓到肉身之上也會拉出幾道長長的口子。

慧月冷眼看到流雲宗弟子,隻見他們有的步伐淩亂,麵色蒼白,顯然丹田氣海中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元氣,冷笑道:“幾十年前,流雲宗就以膿包聞名於大唐,如今卻更加膿包,真是青出於藍!”

卓藏鋒聽著女尼口氣,似乎與流雲宗有極深的過節,想想這是別人家的事情,他才沒有功夫搭理,況且眼下雖然阻止住破鏡攻來,勝負依舊未分。

剩下的侍衛緊緊圍在公主車架前,麵向敵方,手中長刀斜提,隨時準備替換流雲宗眾人。

慧月又一次冷笑道:“流雲宗也能拚命,再鬥下去隻怕他們會受到極重的內傷。”

老車夫掄起陌刀,道:“我去!”

慧月並不看他,冷冷道:“你好不容易從攬月關撿了把老骨頭,難道想丟在這裏?”

老車夫概然道:“保護主公,何懼生死!?”

著跳下馬車就要衝過去,慧月朝著他的背心伸出左掌,一道輕微的元氣擊在他的後背,他竟然身不由己退了回來,並且乖乖端坐在馬車上。

激鬥聲傳來,風吹過深穀,他就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慧月哼了一聲:“有我在,哪裏輪得到你出手?”

蔣仲虎的羽箭此時也失去了作用,射光自己的箭囊,又拿過侍衛送來的箭囊,然而此時破鏡動作迅捷,每每可以躲過他射來的羽箭。

破鏡吼叫著,泄著憤怒,它的身上布滿劍痕,雖然傷不及骨,但那皮肉的疼痛也並不好受,狂怒之下這個凶獸早已失去理智。

終於有兩名流雲宗弟子元氣枯竭,體力不支,在段塵的命令下退卻。

破鏡攻勢也變得緩慢,胸脯起伏的幅度很大,顯然也是力不從心。

又有一名弟子退去,此刻場間就剩下段塵與周再至和劉處微三人。

蔣仲虎為防止生料想不到的變故,沒有下令讓侍衛們上前,此時保護公主殿下最為重要,其他的事情,即使流雲宗全部血染當地,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盛唐國並不是沒有撫恤政策,流雲宗自然可以享受,這位戎馬生涯的校尉心裏,在戰鬥中死亡不下於鳳凰涅槃,那是下最光榮的事情。

破鏡灑落地麵的斑斑血跡,流雲宗等人淩亂的踩下的血腳印,無不述著這場戰鬥的慘烈。凶猛的破鏡眼中光芒黯淡,再也不複當初的王者風範,它長長的尾巴無力垂在地上,雙腿顫抖,顯然無力支撐,終於撲倒在塵土中。

周再至眼前黑,丹田氣海中早已空空如也,失去元氣的滋養,加上過度使用玄力,致使他的身體無比虛弱,他已然受了很重的內傷。

望著與他相距不到一尺距離倒下去的破鏡,他也支撐不住頹然摔倒。在倒下去的一刻,他想著如果破鏡不先他一步倒下,那麼此刻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堆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