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小姐進來打斷她雜亂的思緒，沈昭晞拎著包去了樓下，剛在門口站定，屬於衛曜風的車開到門口，司機下來給她打開車門。
“沈小姐上去吧，現在在裏麵等你。”
衛曜風坐在裏麵，閉眼靠在座椅裏，麵上清冷的模樣讓她一怔，這人真是條變色龍。
“走吧。”
“你要帶我去哪裏？”
“不是想要采訪我，去了就知道。”
她一路上膽戰心驚，捏著手機琢磨著要不要告秦言珂，又怕連累到他，衛曜風是個瘋子，的的確確的瘋子，這是她接觸這麼久以來得出的結論。
一路上他都閉著眼睛靠在後座上，她也沒傻到要去找話題，無聊的數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車子最後停在幼兒園門口，他率先推開車門下來，然後站在下看示意她下來。
這裏是幼兒園，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來接孩子？
雖然心裏滿肚子疑問，仍舊是跟著他進了校門，幼兒園不是很大，但屋子建的很精致，花花綠綠，窗子上貼著彩色的剪紙，沈昭晞一路上都跟在他身後。
前麵的人忽然停下腳步，她沒防備一下子就撞上去，皺眉捂著鼻子埋怨：“你怎麼忽然停下來，也不說一聲。”
衛曜風見她蔥白的手指捂著鼻子，在看看她皺著的眉頭，意外的說了聲抱歉。
沈昭晞一愣，回了句沒關係。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辦公室，不明白他讓她來學校做什麼，辦公室的老師已經迎出來，將他們倆迎進去，老師的目光在她身上移動許久才慢慢收回，對衛曜風說話。
“衛言希小朋友最近在學校表現有些不積極，跟班上的學生也不怎麼來往，比較喜歡一個人獨處。”
衛曜風以為是他調皮搗亂，心下鬆開，拉著站在一邊的沈昭晞坐下：“不積極？”
“嗯，以往很活潑的孩子，現在有些沉悶，最近在家裏也這樣？”
“不是。”他在家的時間並不多，晚上回去有時他已經睡了，頂多過去看下，掖好被子在退出來，有時回去早，他就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好像是特意在等他，然後穿著拖鞋一溜煙跑到他身邊，圍著他團團轉，跟個狗皮膏藥。
“家長平時也要多關心關心孩子，孩子的心靈是很脆弱也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傷害。”
“嗯，我會注意。”
沈昭晞一句話沒說，但已經察覺到老師的目光不知一次往她這邊來，一陣莫名奇妙，不會是把她當作孩子的母親了吧，她可是黃花大閨女啊。
“另外，衛言希小朋友對繪畫很有天賦，有這方麵發展的打算嗎？”
“已經給他報了繪畫班，我尊重孩子的意見。”
老師又說了些，等到出來已經是中午，沈昭晞跟在衛曜風後麵，現在是休息時間，校園裏都是小朋友，三三兩兩。
衛言希弓著身子從不遠處慢慢走來，跟隻小烏龜般，一點點摞過來，頭抬也不敢抬的站在他們跟前。
今天狀態不太好，跟前幾次見到的模樣不太一樣。
沈昭晞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瓜子，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衛言希，你今天心情不好？”
她蹲下來跟他視線平齊，衛曜風站在一邊看了眼，一大一小，別開視線，漆黑的眸子眺望遠處，毫無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