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吃嗎？”
衛言希在抽屜裏拿了袋巧克力來，討好的跑到她跟前來，非要塞進他手裏。
盛情難卻，沈昭晞剝開，丟了一顆在嘴裏，甜膩的味道，在嘴裏慢慢融化，看了眼上麵的牌子，是瑞士巧克力，不過不是她常吃的那個牌子。
“小七，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會？”
衛言希爬上他爸爸的大椅子上，愜意的靠在上麵，過了一會整個人站在上麵，在椅子上留下一串腳印，估計衛曜風回來看見會抓狂。
孩子很活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這樣，好動，問題多。
“阿姨，我想尿尿。”
沈昭晞立馬帶他出去：“先憋著，一會就到廁所。”
在秘書小姐的引導下，找到洗手間，要帶他進去，他說那邊是女的，他要去男廁，這下子沈昭晞犯難了，回頭看了看，也沒男士過來。
“乖，跟阿姨進去，不然尿在褲子裏。”
“不要，我要進那邊。”
沈昭晞權衡了下，他現在四歲了，應該也會自己脫褲子了：“那阿姨在這裏等你，你自己進去哈，好了就出來找阿姨啊。”
衛言希點點頭，自己推門跑進去，她站在外麵等，沈昭晞等了一會，小家夥自己出來，乖乖的站在麵前，小手濕答答，欲往褲子上擦，被她攔住。
“阿姨給你擦擦。”
口袋裏還有麵紙，給他擦幹，牽著他回去，走到轉角，正好遇見阿大，朝她點點頭。
衛言希精神好了些，走路時而一蹦一跳：“阿姨，你真不是爸爸的女朋友嗎？”
沈昭晞詫異了，他已經問了不隻一次：“你很想你爸爸交女朋友？”
衛言希小嘴一撇：“才不是呢，我就是好奇問問。”
她覺得這孩子古靈精怪，性子跟衛曜風不像，定是遺傳了孩子媽，但孩子媽這個話題，她不敢提出來。
這麼小就沒媽媽，肯定會想吧。
“阿姨，你有媽媽嗎？”
回到辦公室，小家夥趴在茶幾前忽然問，沈昭晞愣了下，過了會說：“有啊。”
“哦，可是我沒有，我隻有爸爸，沒有媽媽。”
她忽然不知如何開口，也不知怎麼安慰，他還太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大人們的世界複雜，不似小孩子的世界簡單。
回想起自己的母親，真的很久沒見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可以不去想，她也是幸福的。
“你還有爸爸呢，阿姨沒有爸爸。”
“阿姨的爸爸呢？”
“去世了。”
衛言希知道去世是什麼意思，就是去了很遠很遠的遠方，阿大叔叔也曾說過，他的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總有一天會回來，但他知道，他的媽媽是不會回來了。
有點心塞，衛言希不高興的趴在茶幾上，班上的同學都有爸爸媽媽，但是他沒有。
沈昭晞摸摸他聾拉著的腦袋，順了順頭上翹著的發，這孩子越發讓人心疼，想靠近。
衛曜風開完會回來，推開門，兒子坐在她腿上，小手還環在她脖子上，她低頭細聲細語跟他不知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是淺淺的笑，屋外陽光燦爛，將他荒蕪的心底照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