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讓這個狗仗人勢的謝之蘭認罪,古璟信知道,倘若要是明著來一定是千難萬阻,這個謝之蘭雖然油頭粉麵,滿肚子的壞水卻也不假,精明如他,怎麼會留下證據讓自己去查,那麼,也就隻能夜探司馬府了。

其實,就在沐羽到達司馬如家的那天,古璟信表麵上和謝之蘭周旋,暗地裏卻讓青竹帶人搜查壟斷糧藥之事。古璟信在前往瑤池之前,就接到暗報,說瑤池官商私通,聯合哄抬糧藥價格,城裏幾個大夫不滿,瑤池新任知府謝之蘭又將計就計將人收押,不僅城裏沒有藥,連大夫都沒了,又加上謝之蘭不知為何將城內疫情一瞞再瞞,等到璟帝知道此事,城內已經有上百名的百姓抱病而亡,至此,璟帝才急命古璟信前往瑤池。古璟信深邃地眼眸看向自己來的方向,他的心已經完全被擔心占據了,羽兒讓人心醉的容顏霸占了自己所有的心緒,羽兒,羽兒啊……你幾時才能讓我不再這樣擔心?!

不到一天的時間,跟隨古璟信多年的青竹就已經查處了此事的貓膩,那與謝之蘭狼狽地奸商正是城中首富——司馬術。此人家中世代經商,經手糧油鹽藥各類商品,家中素來富足,尤其是到了司馬術這一輩。司馬術為人極為擅於商賈之事,加之心思細密,又廣交官場綠林,生意越做越大,司馬家於是如日中天。隻是他的夫人喻氏卻在司馬術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帶著兩人的獨子——司馬如離家而去,不知為何至今未回,聽說是定居在了喻氏的娘家了。“啊,啊嚏!”沐羽坐起身,被子已經被自己心不在焉地踢到一邊,她心神不定的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也未將蠟燭點燃,隻是久久地握住杯子坐在桌邊。

是不是因為昨夜一夜未眠,所以今天才會睡不著?!想到這,沐羽立刻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平日那股嗜睡的勁兒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隻是想著想著,就想到了今日在司馬家發生的一切。沐羽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全城的人幾乎都麵臨著瘟疫的威脅,為什麼司馬家還可以這樣平常的過日子?!完全看不出一扇大門之外,已經有那麼多的人死於可怕的瘟疫。再說這司馬家,司馬如和司馬老先生的談話已經夠叫人納悶的了,那下人們更是對自己主子家的家事諱莫如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司馬如,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壞人,隻是,隻是對自己好像是另有一番心意,可是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得快點告訴他才行……

沐羽想罷,也覺得有些乏了,將那還未喝一口的茶盞又放回了桌上,正欲上床休息,卻看見窗外上兩道黑影一閃而過,沐羽心中大驚,立刻追出門去。

且說那兩道黑影就是古璟信和青竹,古璟信與青竹一進司馬府,古璟信一個眼色,青竹了然,兩人便分頭去找。

古璟信摸黑向書房走去,沐羽緊隨其後,看著那道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鐵定是心懷不軌的梁上君子!模樣瞅準時機,以極快地素緞便出手攻向古璟信,古璟信耳邊一動,回頭定睛一看,不禁大驚,不是因為沐羽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羽兒會自己出現!居然是在這裏!在瑤池城的司馬內府!居然隻穿著幾乎可以看見粉紅肚兜的薄薄中衣!

“羽兒?!”古璟信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沐羽置在胸前,他將沐羽不由分說地整個摟在懷裏,壓低聲音在沐羽的耳邊道。

沐羽一聽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頓時吃驚的瞪大了雙眸,隨即晶瑩的淚水說著就要奪眶而出。

古璟信最是難受羽兒淚,閃身便拉著她就進了一處沒有人的偏房,拉下臉上的黑巾,將沐羽緊緊的摟在懷裏,生怕再給弄丟了,他心心念念的羽兒,真是讓他放心不下!他壓抑著激動的聲音顫抖道:“羽兒,你怎麼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信君……”沐羽雙眼含淚,她摟住古璟信的脖子,仔細的將他的俊臉看了個遍,又忍不住捏了捏古璟信的臉,帶著哭腔道:“信君,我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古璟信聽羽兒這麼說,心裏又是氣又是好笑,明明這麼害怕,怎麼你這麼個鬼靈精就敢單槍匹馬出來找我呢?!他忍不住拚命地嗅著羽兒身上沁香的味道,這讓他更加真實的感受到他的羽兒真實的呆在自己的懷裏。

“唉~你吖!”古璟信怎麼可能拗得過他的羽兒,簡單說明來意,就要拉著沐羽離開,誰想沐羽將古璟信一推,義正言辭道:“羽兒害信君擔心,羽兒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我要留下來!”

“留下來?!”古璟信差點閃了自己的舌頭,“留下來幹什麼?!”

“胡鬧!”古璟信更加後悔自己怎麼那麼難對這個女子動粗,要是自己能做到二話不說把她捆了就帶回去,那自己能多睡多少晚的安穩覺!

“不行!你休想!”古璟信狠下心,說什麼都要把這個惹事兒的寶貝給帶回去,沐羽卻扯開嗓子大喊道:“抓賊啊!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