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主子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青竹的心頭就沒有來由地攏上了一抹陰霾,他不安地慢慢向後退去,“主子您先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明,明天再說吧……”“居然敢在皇妃麵前告本皇子的黑狀?!看來你身為本皇子的近侍還是有欠管教!在皇妃麵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還是沒有什麼概念,那麼,本皇子就不辭勞苦地管教管教你,以免日後再無端端地惹皇妃生氣,那皇妃一生氣,最心疼地可不就是本皇子了,你說是不是啊?”
“殿下,殿下……嗬嗬,青竹突然就覺得好累好累,乏的要命啊……青竹先告退了,殿下早些休息吧!”青竹怎麼會不明白古璟信的意思,話音未落就撒腿跑了個沒影兒。古璟信關上房門,深深地歎了口氣,羽兒又一次霸占了他的心。羽兒,你說讓我等你,我便等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讓我等,我都過的好難……倘若當初私心一點,把你好好地保護在身邊……唉~羽兒,好好照顧自己,我隻給你五天,已經過了一天了……不知今晚的羽兒睡的如何……
窗外月色狡黠,正如陰影中幾乎無聲無息的角落裏,猛然閃過紅色耀眼的瞳光,不甚模糊地月光下,可以隱約看見他勾起的嘴角,隻是輕輕一縱身,便躲過柔美的月光,棲身在下一個無聲無息的黑暗裏。
“師老先生,在下求您了,您可一定要醫好她!”
精致卻簡單的幾幢木屋外,司馬如神色焦急地看著一個身體硬朗的老者。
“司馬公子,借一步說話。”老者雖然頭發花白,但是聲音卻絲毫不見老態,臉上的皮膚也不似一般尋常人家的老者那般皺紋橫生,可是真真的鶴發童顏。尤其是兩道白眉下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深邃淵博,似是能看穿世間的繁瑣與雜蕪。老人一身灰布衣,幹淨利落,華發一絲不苟被冠起,渾身透著藥草的清香。
老者看了一眼跟在司馬如身後一步不離的小男孩,接著道:“這個孩子……”
“師先生,這個孩子您大可不必理會,隻是那姑娘……”司馬如一心隻關心著屋裏昏迷著的沐羽。自司馬如抱著沐羽找到師先生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了三個時辰了,可是沐羽仍然沒有轉醒的跡象。而師先生也隻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下藥施診什麼的,這讓司馬如更是著急。
“唉~”老先生見司馬如焦躁不安,歎了口氣不再理會他。隻是蹲下身,探尋地問那髒兮兮的卻有一雙精明的眼睛的男孩子:“你爺爺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可以帶著他回家了。”
“那我姐姐呢?”孩子亮亮的眼睛裏藏有淚光,老先生看了個完全。
“她是你的姐姐?”師先生避而不答,反問道。
男孩一時語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是搖了搖頭,小聲道:“姐姐,姐姐她……”
“你先帶著你的爺爺回去吧,照顧好你的爺爺。”師先生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瘦弱的肩膀,強硬地下了逐客令。
小男孩一見這老人家要趕自己走,眼裏的淚水再也保藏不住,他哭著拉著老先生:“先生,姐姐……我要看到姐姐沒事……我不走!我不走!”
“司馬如!”師先生麵不改色,以毋庸置疑的口氣命令司馬如,著實讓司馬如嚇了一跳,“先生有何吩咐?”
“帶他們兩下山,好好安頓一下!”還未等師先生說完,司馬如一臉的不情願,搶白道:“不行!小羽她……”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老者的兩道白眉倒豎,一臉威嚴不容司馬如再有多言。司馬如未曾見過師先生盛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架起受傷的老者,硬生生拖著小男孩不滿地下山去了。
師先生見他們走遠,才回到沐羽下榻的屋裏,老者看著沐羽靜謐的絕美睡顏,深邃的眼眸中不住閃爍著,仿佛眼前正閃現著什麼,卻更加讓人不能夠明白。
夜,更深了。
師老先生還是一動不動地站立在沐羽的床邊,他靜靜地就那樣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沐羽。
不知過了多久,木屋的窗戶“吱呀”一聲被風吹開,窗邊燃著的紅燭給吹熄了一盞,月光不動聲色便越過窗台,映上了沐羽甜美的麵容。老先生稍是一驚,回了回神,輕歎一聲,緊步跨至窗前,關好窗,將那熄滅的紅燭點燃,身後卻想起了寶劍出鞘的清脆之聲,老者心中大叫不好!
師先生暗沉一口氣,手掌成刀,以迅雷之勢就要攻向沐羽白皙的近乎發光的後頸,可縱使老先生的身手敏捷,沐羽還是輕鬆躲過,仗劍就和老者鬥到了一處。
“糟糕!”老者看著沐羽胸前越閃越亮的黑色光芒,不住狠狠啐了一口,毫不猶豫地就要將石子劃破手腕,運氣將不住溢出的鮮血控製在掌內,低低地快速吟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