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楚子晏卻沒往梁昭君的碗裏夾那道菜,而是放入自己碗裏夾,嚐了一口,轉頭對明月說:“明月嚐嚐這個,地道的西梁菜,味道不錯。”
梁啟懷的臉色已經不是方才的和顏悅色,早就沉了下去,他還以為這小子會給昭君妹妹夾菜呢!
趙明月見賢王麵色難看,連忙放下筷子:“晏王殿下,明月吃飽,先告退。”
“明月這碗裏的飯還沒吃完。”楚子晏微微不悅,“不吃完不讓走。”
梁昭君看哥哥臉色已經非常難看,笑著圓場:“明月不必拘禮,我三哥看著凶了一點,但他可是賢王殿下,人很隨和。”
明月囁嚅一聲“是”才又重新拿起筷子。
楚子晏這時候恢複了溫和的模樣,對著梁昭君頷首以表謝意。
明月還是以比平時快的速度把飯吃完然後離席,明月走後,楚子晏也沒坐多久便說乏了,恰好又打斷了梁啟懷剛起興致的話頭。
他不顧賢王臉色有多難看,起身從蒙律提的竹籃裏抱起雪犬,對梁啟懷與梁昭君問了晚安,徐徐回房。
蒙律與其他屬下尾隨他進入了東院。
梁啟懷見他們的人都退下之後大發雷霆:“昭君,你這準夫婿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本王與你還不如一個隨從跟雪犬?!”
梁昭君心裏也不舒服,也委屈,而這委屈從明月回來之後就開始。
不過……
梁昭君嘴角微微彎起,低聲說了一句:“三皇兄莫著急,等晚些時候,我再與三皇兄說清楚此事。”
看她這神情似乎還有內情?梁啟懷看著妹妹挑眉無聲詢問。
梁昭君笑著說:“三皇兄,我可是西梁的長平公主。”
看來他妹妹可沒有讓人欺負,梁啟懷麵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下來。
夜闌人靜。
楚子晏房間的燈早已經熄滅。
雖不是同一個院子居住,但梁昭君還是去看了個仔細,確定他已經休息,才去了梁啟懷的住處。她從東院走過沒多久,趙明月也從東院出來,與她先後進了梁啟懷的住處。
梁啟懷院落之外還有還有兩名侍衛在把守。
兩人雖然嚴防守衛,但對一隻雪犬卻不大留意。小雪犬身形極快地也跟著趙明月進了梁啟懷的住處。
室內隻點了兩隻蠟燭並不是很明亮,而梁昭君要說的也不是敞亮的話。
“三哥,這個趙明月已經不是原來楚子晏的侍從趙明月。”
“什麼?”
梁啟懷沒弄明白,此時趙明月敲門進來,走到他麵前跪下說道:“婢女蓮香叩見賢王殿下。”
“你!你是蓮香?!”
“嗬嗬嗬……”梁昭君看哥哥如此驚愕笑道,“三哥其實無需如此吃驚。”
梁昭君一一道來事情的原委。
梁昭君剛來到晏王府就聽說了趙明月,不,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傾國容貌的九皇子楚子晏時,就聽說了關於他的天命福曌趙明月。
那趙明月不僅尋到九色蓮救了楚子晏的性命,還是那個將無月島上的夜空打開的少年陰陽師。
梁昭君對楚子晏一見鍾情,打聽了太多關於楚子晏跟趙明月的事,好在趙明月失蹤了,更多的傳言是死了。
所以她並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用跟吳虛學陰陽術的借口,從西梁不遠萬裏來到金陵。
楚子晏確實是個妙人,表麵看彬彬有禮實則性格十分冷淡,她在他身邊周旋小半年也沒能得到他一點回應,上一次費了不少心思才能與他一道前往無月島,祭奠趙明月的忌日。
可萬沒想卻在那重逢了失蹤三年的趙明月。
從趙明月回來之後,她就覺得楚子晏變得不大一樣,對誰都親切了一些。起初她隻是以為他重逢明月心裏高興,但他對趙明月太過特別,即便他們不過就是兩個男人,她看著也十分不高興。
在關山雪女那。
蓮香死了。
當時趙明月因為救蓮香身上都是她的血,所以她趁亂將蓮香的魂魄種入了趙明月的身上。
沒錯,她是具備那樣的能力,其實,她梁昭君也擅長陰陽術,來跟吳虛學陰陽術不過是個借口,她的陰陽術跟她的琴技棋藝都是一流。
將蓮香的亡魂種在趙明月身上隻是一個未雨綢繆之策,畢竟趙明月的修為淩駕於她之上,要在她身上下術還要一個精密的計劃。
其實這些舉動她也可以不做,畢竟太過冒險,隻要楚子晏一心一意喜歡上她,她沒必要去做一些自找麻煩的事情。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