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明月還沒能消化什麼叫兄妹倆一起睡了,如果是普通的睡應該不會有後邊那句捉奸在床的說法吧?
所以剛才那一聲慘烈的尖叫來自……梁昭君?
這這……這未免有些太慘烈,趙明月不覺看向楚子晏離去的方向,再回想昨天楚子晏睡前跟她說的那一席話……忍不住就冒了一層冷汗。
這是楚子晏幹的?
突然慶幸自己不是楚子晏的敵人而是朋友,否則還真不知道哪天得折他手裏。
梁昭君是陰險,兄妹倆設計要害楚子晏如今弄巧成拙是活該,不過兄妹那啥……唉,不說了,她昨晚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趙明月,還愣著幹什麼,上車!”
“噢,來了!”蒙律他們果然是行動派,說走就走,如今馬車已經趕出來就等她上車。趙明月大步走上過去爬上馬車。
楚子晏靜坐其中,神閑氣定生一副無害的模樣,在看到明月進來時目光輕輕地投了過來。
趙明月的眼神卻看向他麵前的竹籃,竹籃裏還躺著那隻……雪犬。
這小東西什麼時候跑回來了?
難不成鬼麵把她跟蓮香的魂魄對調,所以蓮香現在在雜毛身上?然後蓮香急著跑回來找自己的主子,結果主子也出大事了?
現在回想起來,在鬼麵碰她身體那瞬間她魂魄驟然回到這軀殼裏應該不是偶然……那是那家夥故意的!?
這麼一想,明月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戰,左胸還殘留那種強烈被吞咬的感覺,讓她煩躁羞愧地甩了甩頭。
楚子晏看著她低聲問:“明月怎麼了?”
“沒!沒有!”趙明月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
楚子晏細長的眼睛斜睨了她片刻:“昨晚不是信誓旦旦要走?沒見著鬼麵?”
“見見著了!”說完又猛然搖頭,“沒見著!”
“到底是見著,還是沒見著?”楚子晏話裏有幾分嘲諷。
“沒,沒見著……”明月的目光不覺看向那趴在竹籃裏裝死的雪犬,也不知道這狗了解多少情況,但如果它是蓮香的話,恐怕此刻心裏自顧不暇了吧?
忽而有覺得悲催,蓮香啊蓮香,雖然最後你還是難逃一死,但姐姐我也算拚死救過你的命,你居然恩將仇報幫著你的主子來害我。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明月曾經一度以為,楚子晏是知道她在雪犬身體裏的,可如今見他依舊帶著雜毛回金陵,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所以你才回來?”楚子晏說。
趙明月走了神,一時之間還不明白他這句話從何而來:“啊?”
“沒見著鬼麵所以才回來?”
明月才恍然:“不是,我怎麼可能跟鬼麵走。”
“你之前對本王說過,其實你崇拜鬼麵。”
“我崇拜他!”趙明月氣得一下從車裏站起來,腦袋直接撞馬車頂棚,疼得她捂著坐回來。
楚子晏在她埋頭吃痛的時候,手已經伸出去想幫她揉一揉,但還是收了回來。平時挺聰明的,這回得撞傻了吧?嘴角泛起的笑意在趙明月抬頭看過來時也收了回去。
明月也懶得再廢話,一張臉都氣白了:“別再跟我提鬼麵!”
楚子晏冷淡笑了一聲,果真也沒再提,目光落在她衣服上,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不冷不熱道:“明月出去一夜還有人贈新衣?平時不見你穿黑色,還挺合身。”
說到衣服,趙明月低頭一看,又是一陣煩躁:“我不是讓你別提鬼麵?”
“我提了嗎?”
“你……”對,沒提!可這該死的衣服是那家夥給的,還是那家夥幫她穿上的!明月一陣憋屈,坐在那生氣。
她在楚子晏麵前沒什麼遮掩,有委屈就想傾訴,可現在這事沒辦法傾訴,但委屈與懊惱還是寫在了臉上。
車子之內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楚子晏目光在她臉上看了幾回,她依舊保持著一種倔強地怒意,終於輕歎口氣:“說走的是你,回來生氣的也是你,越發沒大沒小,本王倒是罪過了?”
明月抬眉看了他一眼,硬邦邦的姿勢終於也放軟了下來,悶悶道:“對不住,不該拿你撒氣。”
“……”還真是個勇於承認錯誤的家夥。
見楚子晏依舊沒說話,趙明月又說:“這幾天我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那些都不是我……”
不想解釋了,麵對楚子晏總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擔心解釋了又說到昨晚跟鬼麵的事,別的都好解釋,怎麼解釋自己被鬼麵摸了親了?
然後現在再告訴他她是個姑娘……
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