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敗乃兵家常事。
這麼多年來,皇甫爵所統帥的三軍也有作戰失敗的時候,隻是,勝的概率比敗要多,幾年下來一直縮小洪霸擴張的版圖,解放了數個被洪霸侵占的國度。
擒賊先擒王。
洪霸對皇甫爵的刺殺已經不下一百次,行刺、下毒或其他方法都用過,皇甫爵每次都能安然無恙的脫身。
後想過皇甫爵可能會受傷的種種可能。
可這一項他從未想過。
皇甫爵躲避了洪霸的眼線順利潛入南梁,已來到南梁與燕國的邊境,卻不巧被原來管家謝廣雲遇見。
謝廣雲被他辭退之後,孤家寡人一個到處遊蕩,雖然曾經他在皇甫爵身上撈了不少好處,如今依舊能不愁吃穿還有富餘,隻是在戰亂年代也沒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他想著投奔洪霸的。但已經有太多人冒充是皇甫爵身邊的人,他連洪霸的麵都沒能瞧見。
所以帶著一群手下在燕國與南梁交界那當起了山賊,想著有朝一日洪霸要攻燕國,必然要利用他這個地頭蛇,於是在這裏一幹就是兩年,成了小有名氣的山賊扛把子。
可巧了,今日在邊境的驛站看到了皇甫爵。
皇甫爵是謝廣雲從小看著長大,皇甫爵是什麼人他絕對比任何人更了解,可所謂皇甫爵剛翹屁股他都能知道他要打什麼屁。
而皇甫爵本身就是屁玩意兒,絕對沒有朝夕之間從一個窩囊廢變成能統領三軍將帥的可能。
從這幾年皇甫爵改過自新的表現,謝廣雲一直想要證明一件事,皇甫爵到底是不是皇甫爵。
於是,他便在皇甫爵的飯菜裏下了手腳。
下毒,很容易被他身邊的人檢測出來,所以謝廣雲並沒有下毒,隻是在他們的飯菜之中上了一道用榛子做的糕點。
榛子本無毒,但皇甫爵吃了卻跟中毒差不多,小時候因為誤食險些喪命,要不是他及時將他送到醫館,還能有今日的皇甫爵!
忘恩負義的東西,今日他就要報仇了!
很顯然,陵光神君對皇甫爵這個忌口渾然不知,還覺得這糕點好吃還多吃了兩個。
謝廣雲見他接二連三的吃榛子糕頓時目瞪口呆,這人果然……不是皇甫爵!
不管他是不是,他都要趁火打劫,將皇甫爵交到洪霸手中,洪霸會賞他一個國家,而後,他謝廣雲便是一國之君了。
於是……
召集所有人馬,對皇甫爵一幹人等進行追殺!
在手下的掩護之下皇甫爵僥幸從包圍之中,騎上大馬先撤離。可很不妙的,在馬背上的人開始覺得胸悶氣喘,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最後甚至在馬背上都坐不穩,從上邊翻了下來。
追殺的人已經趕到,就要對皇甫爵動手!
一根匕首飛來,直接插入那個要緝拿皇甫爵的人的腦門。
後第一次殺人,心髒都快蹦出胸膛,可是看到這人要取皇甫爵的項上人頭時,比起這個殺人並沒有什麼。
“二當家的!”
被殺死的二當家當場倒地身亡,跟著的三四個嘍囉驚恐看過來。
林子幽綠,從樹叢後走出一個絕美卻也充滿殺氣的少年,即便他如此好看,但此時更像鬼魅。
那些人大喊:“你是何人?!”
“還問什麼,趕緊把他殺了!”
後覺得自己應該有殺人的天賦,在殺了第三個人的時候,對殺人的畏懼與罪惡感慢慢消失了。
在這年代,佛救不了人。
殺人者隻有被殺才能真正消失。
後麵無表情,手法幹淨利落,生死關頭,已經沒有與韓香對抗時那麼複雜的心裏,必須勝才能生,如此簡單而已。
手上染了血,身上背了人命,那些所謂的悲憫顧慮在這一刻從他身上消失了。
他從小生在佛門,受普度眾生觀念的影響,一直對生命充滿了敬畏,當般若寺被毀,當厚土國破滅,當他走過屍骨堆山的戰場,當福滿懸掛在房梁之上隨風搖擺。
他心中充滿了恐懼、仇恨。
但根深蒂固的所謂慈悲為會依舊存與心間,束縛著他所有的殺戒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