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關進監獄各種嚴刑拷打,各種羞辱摧殘,整整三個月,他宛如天神的哥哥被折磨的失去了心智,智商為零。如果不是溫子君,也許一年前哥哥還不能被救出來。
心上傳來尖銳的刺痛,她咬牙,都說虎毒不食子,餘國治就他媽連個畜生都不如!
下班以後,她重回自己和哥哥之前住的居民樓,這裏的狀況很糟糕,沒有物業,也沒有清潔工,更沒有保安,整個樓看起來像是隨時會倒。
可即便這樣,在她打開門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在這裏,有她跟哥哥最溫馨的回憶。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房間,她簡單收拾一下小小的屋子,然後就蜷縮在床上,拿著生了鏽的鐵皮盒子看。
裏麵有媽媽,哥哥和她的照片,每次她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是這些照片支撐著她。
她小心翼翼收起來,看著剝了皮的牆壁,一寸一寸撫摸,也許以後她不會再來這裏了,再也不會了……
她出門的時候,把鑰匙還給房東,懷裏抱著鐵皮盒子。
小區門口那個流浪歌手還在,談著吉他回憶青春。很沉悶的聲音,緩緩勾起一抹憂傷。她不知道他彈得是什麼,隻是很討厭這種窒息的絕望。
餘子瀾是半夜接到徐麗莎的電話,說是有急診患者,人手不夠讓她過去。
碩大的醫院,人手不夠?
餘子瀾冷笑,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下一秒,她又開始穿衣服,急匆匆往醫院趕去。
她腦子裏永遠忘不了十五年前那張倔強隱忍的臉,裴夜煌的母親被宣布心髒病突發,搶救無效。
明明那麼難過,可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她伸手去抱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了,眼底的恨,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餘子瀾不懂,那雙原本看她溫柔的眼睛,為什麼會有那麼清晰尖銳的恨。
她不喜歡做醫生,不喜歡生離死別。
可就是那個時候,她下定決心,要做一個最優秀的醫生。
心髒科權威,是她追逐一輩子的夢想。
路上浪費了一點時間,徐麗莎逮著她就罵,後來有個小護士跟她說,“我看她就是有意針對你,估計嫉妒溫主任對你好。”
餘子瀾低頭整理筆記,抬眸看一眼時間,“處理好了,那我先走了。”
在醫院裏,她不是個合群的存在。
今天是做義工的時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每到這個時候,她都一定要去哪裏。
每每站在福利院門口,她都習慣性的看一眼自己的肚子。
那裏,曾經有個鮮活的生命……
可餘子瀾還沒有走出醫院,就被趕過來的徐麗莎叫住了,“換班的人還沒來,你去哪裏?”
她回頭:“換班時間到了,我下班了。”
徐麗莎冷笑:“上班不積極,下班倒是挺準時。”
看不慣餘子瀾這副囂張跋扈樣子的人可不僅僅是她,不少人就曾暗示她要好好“招待”這個女人。不過是餘家不討喜的女兒,曾經有餘懷謙護著,可現在一無所有,卻還是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誰會喜歡?
“換班的人沒來,你走了,誰照顧那些病人?出了事情,你負擔的起嗎?”
事實上,是她交代換班的人不用那麼準時趕到。
餘子瀾看她,轉頭就走。
“你給我站住!”徐麗莎剛開口,就看見溫子君朝這邊走過來了。兩行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彎,十分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