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帝王的注視下,分外不自在。這人的目光未免太冷,而他是地府的君王,末年的哥哥。君王…一想到末年以後也有可能變成這樣子的冰塊,我莫名的就覺得不舒服了。我認識的末年,應該是那個吵著嚷著要吃好吃的東西,智商永遠不在線的末年。
若末年成了這樣,那我想,他曾許我的誓言,終將湮滅。
末年見到了閻王很是興奮,一改之前在黃泉府裏偽裝出的高傲雍容,脆生生的喚了句閻王哥哥,然後便要伏到閻王的膝蓋上去撒嬌。
閻王見了末年這般模樣,臉上的冰塊也消散了些,揉著末年的腦袋無奈笑道:“這麻煩我們的地府推了千年,卻還是叫你給領回來了,你說我是該誇你呢,還是該罰你。”
這話,說的委實沒有禮貌,隻因為魚叔和舞驚鴻二人還直挺挺的站在他閻王爺的大殿上呢,而他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了人家是麻煩,而且還是躲了千年避之不及的那種。
果然,魚叔和舞驚鴻二人的臉色僵了僵,卻因為有事相求隻好賠著笑臉。頓時我對這閻王的好感像飛流直下三千尺一樣的掉,忒沒品,一界君王竟然小氣成這樣子。哼,才不是因為末年一到這裏就撲到他懷裏而冷落我們的事才遷怒這閻王的,誠然我是個大度極了的人。哼,反正本來就是你弟弟,我一點都不氣,一點都不。
末年也有些尷尬,安撫性的對魚叔笑了笑後,對閻王道:“閻王哥哥,這次不是末年任性而為之。這兩位前輩的事牽扯到長淵墟,末年不敢馬虎,這才回來指示閻王哥哥您的。”
聽到末年的解釋,閻王臉色稍微好了點。頗為感興趣的問道:“哦?事關長淵墟,我怎麼不知道。倒是這位,一身妖氣和長淵墟裏的那些東西相似的緊呢。末年你要我如何信他,嗯?要知道,我到現在還沒有下令殺了他們,便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了。”
閻王說完後便拂袖而去,不在搭理我們。魚叔也就知道了閻王是不願相助,一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舞驚鴻柔柔弱弱的垂著眼,看不出神情,指尖卻已是捏的泛白。
末年可能也是沒有想到,閻王會如此決絕,滿臉歉意的看著魚叔不知所措。魚叔強顏歡笑道:“不怪大人,老朽知道大人已經盡力了。隻是這長淵墟,老朽和大小姐是一定要去一趟的,還望大人行了方便了。”
末年聞言一急,攔住魚叔二人道:“前輩不可!長淵墟如此危險之地,前輩千萬不能衝動,您,您讓末年再想想辦法,我去再求求閻王哥哥,您別急。”
魚叔長歎了一口氣道:“早年便聽聞現任的地府閻君血瞳鬼胎,天生王脈,不近人情。以前還不相信,現在一看,果真如此。那鬼胎一脈的人,生而為王,也生來冷情啊。大人還是莫要在為老朽費心費力了,枉然而已。”
我聽到魚叔的這話,卻是怔怔的站在了原地,回不過神來。鬼胎一脈,生而為王,不近人情……末年他,原來也是生來冷情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