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那人並非什麼尋常江湖術士,東瀛島國的那些人,什麼德行閻君不會不知道,恐怕會有更大的陰謀等著諸位。蘇淺憶便祝閻君,早日找到那人。這長淵墟裏的事,大人盡管放心,蘇淺憶不才,讓這裏麵的東西乖乖聽話的本事還是有的。”
瑾臨聞言頷首,確實,接下來的事,也不適合讓蘇淺憶再插手了,不然反而顯得地府無能。既然長淵墟的威脅已經解除了,日理萬機的地府之主也沒必要再繼續耗費時間在這裏。瑾臨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揉著額角道:“既然蘇姑娘做出了如此承諾,那瑾臨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瑾臨告辭。”
蘇淺憶點頭,轉身帶著慕容尋要離開,卻發現慕容尋死死的呆在原地不動。蘇淺憶拉了好幾次都不成功,隻能無奈的轉過頭來看他,然後便發現,慕容尋的眼光緊緊的盯在舞驚鴻身上。蘇淺憶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強忍著怒意道:“尋哥哥,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我,沒有笑,真的。噗哈哈哈哈,忍不住了啊,蘇淺憶這一副被戴了綠帽子的表情是什麼鬼?哈哈哈,也是哦,那個說要陪自己海枯石爛的人,現在看著另外一個女子出神。呦呦呦,慕容尋回家要跪搓衣板咯,我沒有幸災樂禍。
“可是,阿憶,我好像,認識這個人。她,是誰?”舞驚鴻早已抑製不住的轉過頭,趴在魚叔肩上大哭了起來。她怕,再看他一眼,她便舍不得離開了,這個執念了千年的人,終究是沒有將她忘記,多好啊。
“她,不是什麼人。該回家了,尋哥哥別鬧了,我們走吧。”蘇淺憶鐵青著臉色,卻還要裝作笑臉的模樣對著慕容尋,心裏肯定是扭曲的不行了。看慕容尋還是不死心的看向舞驚鴻的方向,蘇淺憶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將手放在慕容尋頭頂,嘴裏開始念著什麼。
隨著蘇淺憶聲音的落下,慕容尋的眸子漸漸的失去了聚焦,迷惘的看著前方,然後在蘇淺憶柔聲的一句:“尋哥哥,我們回家吧。”中,癡癡呆呆的跟著蘇淺憶往回走。
那人,再沒有轉頭了。舞驚鴻捂著嘴,不可抑製的大哭了起來。從此,這個人便是徹徹底底的路人了。她出去後便要去輪回,而他,便應了他許過的那場海枯石爛的風花雪月,在這長淵墟中,了卻餘生。從此,再無交集了,就像他們的相識,本就是一場錯誤。本就該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因為宿命的作弄,演錯的這場風月,終將結束。
蘇淺憶和慕容尋走後,瑾臨還是將長淵墟的封印加固了些。倒不是他不信任蘇淺憶,隻不過偌大的一個長淵墟,即便是蘇淺憶有通天的本領,若真出了什麼事,她也不能擋住太久,更何況,她有著牽掛。帶著慕容尋,就等於有了軟肋,有了軟肋,再強的人也會有弱點。所以這就是瑾臨為什麼肯放任慕容尋這個未知數留在長淵墟裏裏的原因,不管是牽製蘇淺憶,還是讓蘇淺憶能安心的待在這裏,慕容尋都要留著。
他是地府的君王,心懷的是地府。若是僅僅因為蘇淺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解釋,或者說是因為同情他們兩人的遭遇而讓慕容尋留下來的話,那他便不是瑾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