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年眉頭一皺,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過,冷冷的看著那位大叔道:“哦?不要了?那正好,我拿你去祭奠外麵這位,它想來是很樂意的,如何?”那大叔嚇得一抖,終於安靜了下來。
其實,他不過是看我和末年好說話才敢這麼說的,人呐,有時候不要太犯賤。唉,早知道就應該打聽清楚了再來的,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末年能和這東西幹上一架,那也沒辦法護我們周全啊!失策失策!
末年回頭看了我一眼,突然眼睛一亮,對我道:“小權,吳哥給你的護身符還在吧?”我點了點頭,吳哥囑咐過我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摘下來,我自然是隨身攜帶不會拿下來。
末年滿意一笑,在結界搖搖欲墜的時候也不那麼著急了。他說:“雖然血玉鬼嬰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變態,但比起長淵墟裏麵的那些怪物來,還是略輸一分的,我用這護身符給你們兩個人做個結界,這樣就不會傷到你們了。”我鼻尖一酸,末年在這種時候還想著怎麼護我周全,而我一直以來,不管是跟著吳哥還是跟著末年,都隻是拖後提而已。
那一刻,我要變成強者的願望更加強烈了,修道這個行程,刻不容緩。
末年用吳哥給我的護身符設好了一個結界後,原來的那個結界也應聲而碎,我看見那東西猙獰的麵孔就在眼前。
和嬰兒一樣似哭似笑的詭異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末年手一沉,召出判官筆,黑色長袍一揮,轉眼間就已經到了結界外。我擔心的動了動嘴,想要說點什麼,卻最終發現,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徒勞無功的閉了嘴。我能做的,隻有安安分分的保護好自己,看著他們一個個的保護我,受傷,甚至會死。當初吳哥是這樣,現在,末年也是這樣。
雖然說末年他是鬼,不會死,但是他也說過,鬼會魂飛魄散。那樣之後,便是永遠沒有重生的機會了。
末年執判官筆,傲然立在那鬼嬰麵前。鬼嬰的形體還沒成型,嬰兒稚嫩的聲音卻說著陰森森的話,聽起來好不詭異。
“咯咯咯,地府判官呦,本尊還真是好福氣。第一次出世便能遇上這樣的好貨色,咯咯咯,來吧,讓本尊看看,地府的判官都有什麼本事。”末年冷笑一聲,判官筆在手中揮舞出一個墨色弧度,那地府生而為王的判官,一身黑衣,君臨天下!
“好,既然你尋死,那本判官便成全你!”判官筆突然像憑空蘸了墨一樣,濃黑的色彩直逼鬼嬰而去。鬼嬰虛無的身體一躲,輕鬆避過。末年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動作卻不停,足尖在地麵一點,跳到空中和鬼嬰處在同一個平麵。
這時判官筆上除了漆黑的墨汁外,還染上了一重青光,照亮煙雨蒙蒙的江南姑蘇。然而,這一擊卻仍然隻是擦傷了鬼嬰的皮毛而已,並不能對它造成太大的傷害。
吳哥的護身符為陣法,我還真不擔心那鬼嬰能打進來,但是末年不一樣,他在外麵。我急的團團轉,卻又無可奈何,正想叫末年也躲進結界裏來,至少能躲一時是一時,耗不死這鬼嬰,也晚死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