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年看到這塊石頭,卻是沉吟了片刻,然後嘲諷笑道:“三生石,倒是難為這些叛徒了,將地府的一切都模仿的這麼像啊。”
我點頭,深以為然。
舉目四周,全是江南水鄉碧綠的江水,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我正疑惑,莫不是他們的老巢在水底下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可慘了,我誠然是隻地地道道的旱鴨子!昨日溺水的事還曆曆在目呢,若這些人對我了解的透徹,特意選的水底,那也不無道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塊青色的三生石上突然洞開了一道門,我和末年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隻見從門內出來一個青衣男子,撐著一葉扁舟,驚起江山波紋蕩漾。
“判官大人,王公子,請隨我來。”這男子倒是不卑不亢,知道末年的身份也沒有露出半點情緒,沒有敬畏,也沒有輕視。不過一個小小的引渡人,都有如此氣度,看來這個組織當真是不可小覷啊。
末年點了點頭,隨著引渡人上了他們的扁舟,我略一思索,也跟著末年上去了。我們的烏篷船,沒有了人撐著,在江麵上搖擺著,然後逐漸隨著江水東流而去。
我對這傳說中的三生石頗為好奇,雖然這塊是仿造的,但是也有那麼幾分參考價值的不是。對方的竹舟到了青石洞裏後,外麵的那道門就被關上了,好在裏麵光線充足。
我仔細打量著這塊三生石,上麵和洞口外麵一樣,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什麼東西。但,外麵的那塊,和忘川彼岸的三生石一樣,寫的是人的名字。據說,如果在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來生不管離的多遠,都能有在一起的那天。
我不知道這個傳言是否屬實,但我卻喜歡這個傳說的寓意,三生石上,情定三生。
洞口外的名字已經被風化的看不清楚了,但洞內的內容卻是清清楚楚。我和末年同時開始打量上麵的內容,結果發現,上麵寫的竟然不是前世今生的塵緣。而是畫著一幅幅的壁畫。這璧上的筆觸,流暢細膩,恐怕是讓當代許多藝術家都趨之若鶩的作品。
然而,我不是也不會是藝術家,我所看到的,僅僅是上麵生動形象的壁畫內容罷了。上麵畫著的,是,萬神紀時代,人皇攻打鬼族的事情。我愈看,眉頭便皺的愈發深。這上麵畫的,簡直一派胡言!
末年看完也是十分憤怒,甩袖怒道:“一派胡言!誰準你們這樣胡亂篡改曆史的!”那搖船人並不理會末年的憤怒,冷冷一笑道:“判官大人,您要注意身份,你是我地府的判官。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一個凡人,很容易讓我鬼族的人心寒啊。”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末年現在已經轉世了,不再是人族皇帝的兄長,他是地府的判官。若他說個不字,豈不是就要被扣上叛徒的莫須有罪名?
末年怒目看著那搖船人,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我地府,沒有你們這樣的子民!”搖船人臉色一冷,抿著嘴哼了一聲,然後便默不作聲,再不肯搭理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