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個臉色蒼白的能扯下一層粉來的東西是挺嚇人的。咦不對,這個小朋友能夠看見我哦?袂煙突然反應過來這個事實,頓時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蘭陵之眼裏充滿了興趣。她作古多年,好說歹說也做了十幾年的鬼,雖然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但是對這些事無師自通的也了解了不少。
當然這些到底歸功於多少她從別人那裏偷來的話本子裏麵說的話,就不得而知了。隻是,袂煙堅信著一個道理,能看到他們這些奇奇怪怪七七八八的東西的人,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講肯定都不會是個正常人的。
要麼是個有某某光環罩著的大佬,要麼是一輩子不得好死的反派大佬,反正怎麼說都不會是普通人,這麼一想,袂煙看這個小屁孩的眼神更加興趣盎然了。活生生的像是要將他剝了一樣。嘿嘿嘿,小鬼你不是怕麼,那我就嚇死你,略略略。
阿彌陀佛,不要怪這隻智障鬼智商低,畢竟,這不是一隻能用正常觀念來看待的鬼,別人家的鬼哪個不是大殺四方活的肆意瀟灑的,就她,因為怕外麵的道士,甘願在這破地方睡了十幾年,嘖嘖嘖,真是沒骨氣。
袂煙是欺軟怕硬的典型代表,若是勾欄裏來了一個道行高深的道士的話,那他絕對是會縮在角落裏動都不敢動一下的,隻想著自己不存在,道長也千萬要當她不存在,免得被抓去練了小鬼,拿了真真的就是冤枉了。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是個能看見她,而且一看見她就被嚇的哇哇大哭的小屁孩,袂煙的虛榮心頓時就上來了。
咋的一聲張開血盆大口,袂煙笑的一臉得意的看著小蘭陵之,期待著小蘭陵之臉上出現那種惶恐的怕的想哭的表情,卻沒有想到,小屁孩抽抽搭搭的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又癟了癟嘴,竟是又要哭了麼?
袂煙嚇的一慫,這小屁孩哭的嗓門那可是領教過了的,這幾天下來就天天湊在她耳邊旁邊哭,是日啊也哭夜也哭,真真是個苦命的人兒。可是袂煙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神經粗大條的人啊,就算是被人吊死成了鬼,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仇恨放在心上。
所以袂煙對小蘭陵之的委屈很是不理解,有什麼事情不是死一死就能解決的?非要哭成這模樣是為什麼,你是死了爹了還是死了媽了啊,有必要哭成這樣麼?在袂煙的記憶裏麵,她這輩子就哭過一次,那就是她媽死的時候,她親眼看著自己老媽的屍體被推進了棺材裏麵,那時候真真的是哭了個天昏地暗,但是後來他爹就說她一個女娃娃,又愛哭,沒用,就把她丟進勾欄裏來當丫鬟了。
所以自從那以後,袂煙就再也沒有哭過了,一是因為覺得沒有什麼是值得自己哭的了,二是因為她爹的那句話。袂煙這個人,看上去粗大條的,但是其實心思是很細膩的,別人說了她她便會記在心裏。
這麼想著,袂煙居然就說出來了!聽到這話的時候,蘭陵之一愣,隨即哭的更凶了,道:“對啊,就是我娘親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