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判官麼?嗬嗬,一想到判官大人那張笑裏藏刀的跟狐狸一樣的笑臉,袂煙當時默默的扯過了勾欄門口的大黃狗,哦,還是我家大黃可愛多了。怎麼會有人以為她和那個判官有一腿呢,那種老狐狸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了好麼!
這些,自然都是後話。此時的袂煙依舊被判官提著領子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判官大人的一身黑衣在晚風的吹拂下飄的甚是好看。讓袂煙這等不以美色視人的傻愣子都看呆了去,好像,這等濁世佳公子,該怎麼形容來著?
陌生人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不不不,袂煙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這腹黑的判官大人和這種清高出塵的形容實在搭不上邊。但是該怎麼形容呢?袂煙第一次懊悔起了自己的沒文化,隻是看著這個人,她莫名的就想著,這個人應該是要站在九重天上,被三界蒼生一同仰望用的吧。
這個人,不該屬於暗無天日的地府,也不該屬於紅塵俗世的人間。他該是高高在上的讓人無法企及的,好像九重天也要被他踩在腳下一樣的人。袂煙甩了甩腦子驚訝於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果然臉長得好看就是一個天生的掛。
判官大人這次幫了她很大的一個忙,看著前麵走著的末年,沒心眼的袂煙卻渾然沒有覺得自己欠了人家一個大人情還是怎的,心安理得的跟在判官背後聒噪了一路。
終於在袂煙不知道第幾次開口之後,一路上一直沉默的判官大人總算是開口了。他不鹹不淡的撇了袂煙一眼,然後道:“姑娘可是很閑?”袂煙被打斷了話頭,有些不高興的嘟了嘟嘴,但是鑒於對方乃是地府的判官大人,袂煙很識相的選擇了閉嘴。
判官大人很是滿意她的識相,笑了笑後悠悠然道:“末年還有事要回地府,不知姑娘可是要跟著末年回去?”袂煙撇了撇嘴在心裏誹謗道:讓我留在人間的人是你,問我要不要回去的人也是你,判官大人你覺得我還會相信在去與留這件事上我有發言權麼?
然而,胸無大誌的袂煙知曉了人間的黑暗,真真是不想這麼快投胎去成了一個人,這麼快的又去經曆一段糟心的人生。她想著,既然判官大人都允諾她留在人間了,那就算是睡覺睡幾年也比去投胎好。尋一個沒人的
地方,好好的休息休息。袂煙如是想著。
看出了袂煙的心思,判官也沒有說什麼,意料之中的挑了挑嘴角,道:“你一個慘死的孤魂野鬼怕是不能離死的地方太遠,如今離開那裏也夠久的了,不想去投胎的話便回去吧。”
聞言,袂煙難得的沉默了下來。她自然知道判官大人口中的回去是回那裏去,慘死之人一生為執念而活,而這執念一般來說是離自己生活的地方不會太遠的。而她這一輩子哪裏都沒有去過,能回去的地方隻有那個邊陲小城的煙花之地,同時也是她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