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酣睡正香的山賊,忽然睜開眼睛,死命的扣著喉嚨,“嘔,嘔……”可惜摳了半天也沒摳出什麼,如熊掌般碩大的手掌,忽的從嘴上拿開,猛地握住了尉遲安雅的胳膊,企圖讓尉遲安雅出去求救。
尉遲安雅好不容易等到山賊頭發作,怎麼可能出去叫人救他,反手抓住山賊頭的手臂,一陣猛搖:“夫君,你怎麼啦,你不能有事啊。”
山賊頭喉嚨卡了一口血不上不下,尉遲安雅輕輕一推,都有可能萬劫不複,更何況是這樣劇烈的搖晃,嘔的一聲後,七竅流血、沒了生息,死的時候眼睛不甘的睜著,嘴角似笑非笑詭異之極。
尉遲安雅隨手扯過一旁的被子,將山賊頭整個人遮住,這才從床裏跳了出去。在紙糊的窗上戳了個洞,尉遲安雅透過小洞,仔細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
無人監視,幾乎下一秒,尉遲安雅就像是耗子般刺溜躥了出去,她記得長得像離安,卻什麼本事也沒有的家夥,貌似被人帶去西邊的牢房了,她要盡快趕去,有鬼畫師在,她隱隱覺得不安。
孰知四處都是劃拳喝酒,熱鬧非凡的山寨,越往西走越荒涼,樹木越來越繁茂,燈籠越來越稀少,到最後樹林中窄窄的小道,隻有孤零零的一盞燈籠照明。而燈籠被夜風吹得東倒西歪,隨時有被吹滅的危險,尉遲安雅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走過那盞隨時會熄滅的燈籠,這才發現前方豁然開朗,筆直的大道,隱約可以看見一座竹屋,清淺的綠色在月光的渲染下,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門前碩大的燈籠,將四周照的亮亮堂堂,倒是驅走了不少夜晚的陰森之氣。
尉遲安雅安心了不少,沿著大燈籠的燈火,走到竹屋前,當看清大燈籠的真身,嚇得一身冷汗,那哪裏是什麼燈籠,是用人皮包裹的人油燈籠。
人皮燈籠擁有著,如綢緞般順滑的頭發,雌雄莫辯的容顏,漆黑的眼珠是用黑曜石點綴的,在月色下閃著瑰麗的光,詭異的緊。發光處是肚子處,那裏是人油脂的彙集處,經過藥物浸泡,可以亮不少時日。
尉遲安雅一直以為這種東西,隻是傳說,畢竟一般人,隻是想想就覺得惡心,沒想到真有人會做,她對鬼畫師的了解似乎又深刻了一些,這就是變態。
屋內忽然傳出一聲微弱的求救聲,耐不住好奇,尉遲安雅趴在門上,透過門縫看裏麵發生了什麼,隻一眼尉遲安雅就把頭轉了過去。
屋內正在上演滿清十大酷刑之一,剝皮,剝皮是把人埋在土裏,隻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十字, 把頭皮拉開以後,向裏麵灌水銀下去。
由於水銀比重很重,會把肌肉跟皮膚拉扯開來,埋在土裏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頭頂“光溜溜”地爬出來,隻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裏。
尉遲安雅看到的,剛好是身體從人皮爬出來的模樣,那種精神的震撼,道德的越界,而鬼畫師隱在陰影裏的臉,閃過一絲陰沉的笑,白皙的不似常人的手,在人皮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像是撫摸情人一般。
他的身後的牆麵上掛著美人圖,那一張張美人圖,好像真人那樣嬌媚動人,仿佛隨時可以從畫卷中走出來似的,但一想到是用人皮畫的,尉遲安雅瞬間沒有欣賞下去的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