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半空,烏狼帶著一群狼兄狼弟,在遠處的山上,對著明月嗷嗚~嗷嗚~的叫個不停,以此發泄他們血液內的躁動。
尉遲安雅雙手放在膝上,不停地探頭催促:“闊列堅,你怎麼還沒烤好啊,我都快餓死了。”
闊列堅許久不見這樣單純可愛的尉遲安雅,平直的嘴角染上一層暖意,微笑的說道:“烤肉最講究火候,少一分都不行,再等等吧。”
歐陽西童撇嘴,明明就是廚藝不行,怪什麼火候,撒嬌賣萌道:“夫人,我動作快,你餓的話先吃我做的吧。”
尉遲安雅看著歐陽西童手裏的毒蠍子,“嗬嗬”幹笑了兩聲,轉頭繼續看闊列堅動作,不經意間,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猶記得王爺府內,歐陽西童製作的一桌“大餐”,除了慕容惜玉那個倒黴鬼,無一人敢於品嚐,粉蒸蟾蜍?隻是想想隔夜飯都想要吐出來。
看著兩人間不經意流轉的脈脈溫情,白音見此眼眸一暗,主子的一腔愛意隻怕付諸東流。
你們不吃,我自己吃,歐陽西童鼓了鼓腮,恨恨的咬了一口被烤的嘎嘣脆的蠍子,之後舒坦的歎了口氣。
嗷嗚~烏狼嚎夠了回來,在闊列堅身旁打了個轉,發現他心愛的烤羊腿還要等些時辰,好奇的走到歐陽西童身邊,拿肉呼呼的爪子點了點烤蠍子,嗷嗚咬了一口,似是覺得味道不錯,一頓猛吃。
歐陽西童看見樂得合不攏嘴,終於有人懂得他做的美食了,抱著烏狼在它的狼臉上,連親了好幾下。
烏狼嫌棄的擦擦臉,一臉探究的望著歐陽西童,它一直都知道它外表英俊瀟灑,最是風流不羈,不論性別,不分老幼,甚至於種族,都被他不經意間流露的魅力所折服。
可是它喜歡的是女人,對於接受一段男男戀情,它真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為了不傷害這純潔的少男心,從今日它要與這個叫歐陽西童的少年保持距離。
就在這時闊列堅的烤羊腿做好了,尉遲安雅急忙割了一大塊祭她的五髒廟,白音也不客氣,從後腰掏出他慣用的匕首,劃了一大塊肉吃的滿嘴流油。
達楞坐在克烈部士兵中,看著幾人吃肉,惡狠狠的咬著幹餅子,好似那餅子是他的仇人。
他真是不明白,闊列堅一個喪家之犬,族長為何要借他五百勇士,又命自己隱藏身份督軍,刺探敵情,直接不借給他不就完了。可恨闊列堅還真當自己是回事了,對他們頤指氣使也就罷了,還讓個女人對他們指手畫腳。
達楞越想越氣,猛地站了起來,朝尉遲安雅的方向走來,白音八卦的搗了搗尉遲安雅:“來了來了,要怎麼辦。”
“當然是……要他好看。”
她尉遲安雅出了名的耳朵靈,別以為她沒聽到,達楞那家夥拿她在士兵裏講了什麼葷段子。
白音細長的眼睛愉悅的眯成了一條線,樂嗬嗬的說:“我也要參加,達楞是克烈部敖漢王子手下十大勇士之一,出了名的勇猛,但也出了名的討厭,除了敖漢王子誰也看不上。
尤其處處看不起我們蔑兒乞部,說我們是一群被女人統領的膿包,還老拿族長講葷段子,他侮辱我我能忍,但我絕不允許他侮辱族長,今天要他好看。”
明明剛還很陌生的兩人,因為共同的目的成為了朋友。
達楞昂首闊步的走了過來,指著闊列堅的鼻子,頤指氣使的說道:“闊列堅,我要吃羊肉,你給我烤些吧,還有你,小娘們一點眼色也沒有,還不過來幫本大爺捏肩。”
尉遲安雅滿以為闊列堅會生氣,孰料他淡定的點點頭,竟然真幫達楞考起了羊肉。
像她這樣溫婉可人的女子,自然不會當著眾人做出什麼偏激的行為,尉遲安雅小媳婦似的,羞答答的點點頭,蹲在達楞身後幫他捏肩,至於背後下什麼黑手可就說不定了。
歐陽西童氣憤,夫人都沒有給自己捏過肩,憑什麼給這個長相粗陋的家夥捏肩,哼哼了兩聲,蹲在闊列堅身旁,笑的不懷好意:“你忙著烤肉怪忙的,我幫你撒調料吧。”
闊列堅擦擦額頭的汗,隨手抹在羊肉上,點頭:“那你注意著點,少放一點“佐料”啊。”別弄出人命了。
歐陽西童用身子一擋,隨手就是一把毒粉,待閃開一切如常。
闊列堅想著全身發黑的羊肉,如今卻比之前還要鮮嫩的模樣,咕嘟咽了口口水,心道,以後絕不得罪這麵善心黑的小子,殺人無形,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