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漸寒,早起的溫度有些低。容珊下樓後覺得有些冷,又回到臥室拿出披肩搭在肩膀,然後才又下樓。
“太太,今天早餐要煮什麼粥?”傭人過來請示。
容珊想了想,道:“昨晚敬鎧說想吃的清淡點,那就白粥吧。”
“是。”傭人應了聲。
“二少爺昨晚幾點回來的?”
“十一點多就回來了。”
難得齊光這麼早回家,容珊微微彎起唇,心情舒暢不少,“你們趕快去準備,敬鎧一會兒遊完泳很餓,要按時吃早餐。”
“是,太太。”
安排好傭人這邊,容珊便走到後花園摘花去了。雖然他們夫妻轉眼也生活幾十年,但生活習慣還是各不相同。鬱敬鎧口味比較清淡,而她口味偏重。一個喜歡運動,一個喜歡悠閑,有時她想想,竟然也有些恍惚。
轉眼間二十幾年過去,她真的呆在這個家裏耗盡青春,為鬱敬鎧生兒持家。這把鬱太太的椅子,她一坐竟然也坐了這麼久。
“嗬嗬。”
容珊輕笑了聲,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踏進這座大宅,她眼底的震驚和驚歎。那時候她心中存著很多疑問,最大的疑惑和不解就是,事業極其成功的鬱敬鎧,怎麼會看上一個家境平平的她?
哪怕這個男人離過婚,還有個兒子,但他的條件在整個湖城還能算是一等一的好。想要靠近他的名門淑媛,事業有成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他偏偏一個都沒選,隻是選擇了她!
緣分嗎?
容珊並不能肯定,直到有一天,她得知鬱敬鎧的前妻是秦瀾以後,她才漸漸明白過來。明白了為什麼鬱敬鎧會選擇她?
那時候秦瀾正當紅,成功躋身海外華人第一女主播的位置。無論是報紙還是雜誌,抑或電視台都在報道她的新聞,以及她的傳奇故事。
自然她同鬱敬鎧的婚姻糾葛就被翻出來,誇大其詞的報道。那段時間容珊到處打聽,有關鬱敬鎧和秦瀾之間的過去,一段段拚湊出來的情節,在她心底慢慢醞釀,使得她對於鬱錦安的存在,越來越厭惡!後來她自己有了兒子,那顆不安的心才一點點安定下來。
不過在她心中,對於秦瀾的防備始終沒有鬆懈過。
曾經秦瀾是安錦電視台的主播,也是鬱敬鎧一眼相中的愛人。他們的故事,停留在最美的十裏紅妝中,如今還有不少曾經親眼見證過那種震撼。
隻可惜,再美好的東西,也有落幕的那一天,更何況是愛情。
容珊羨慕、嫉妒,更深的卻是恐懼。她無法揣測秦瀾在鬱敬鎧的心中,究竟是個什麼位置。更無法判斷,她在鬱敬鎧心中,究又是什麼位置!
所以今天的鬱太太,即便她已經當了二十幾年,卻在麵對秦瀾的時候,依舊不夠自信。因為那是當年秦瀾讓出的位置,這根刺,始終都會留在容珊心底,無法根除!
“嘶。”
玫瑰尖利的硬刺紮進手指,容珊蹙起眉,盯著指尖緩慢滲出的血跡,莫名歎了口氣。時光不在,青春不在,她如今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齊光,她的兒子也姓鬱,為什麼不能得到應有的待遇?
嘩啦——
泳池的水麵泛起一陣波瀾,鬱敬鎧扶著欄杆上來後,立刻有傭人將浴袍遞上來。
“太太呢?”鬱敬鎧掃了眼周圍,沒有看到容珊的身影。往常她都會等在這裏,伺候他上岸換衣服。
“太太去後園剪花了。”
鬱敬鎧低頭將浴袍穿好,問道:“早餐準備了什麼?”
“太太吩咐的白粥。”
聞言,鬱敬鎧緊蹙的眉頭鬆了鬆。他滿意的轉過身,抬腳往裏麵走。雖說容珊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能夠讓他滿意,但她這二十多年來始終能夠安穩的照顧家,照顧孩子們和他,單憑這一點,鬱敬鎧還是開心的。
“老爺,有您的一個快件。”傭人看到他進門,立刻舉著個快遞紙袋跑過來。
“什麼時候送來的?”鬱敬鎧看眼快遞紙袋的外麵,沒有發現快遞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