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一同看了看她，歎了口氣說道：“怎麼，還是不肯吃？”
“嗯。”顧涵的應答聲裏已經有著濃濃的哭腔，“一同，現在可怎麼辦呢？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萬一念蘇再……那我還活不活了？”
“不，念蘇不會有事的，她答應我們絕不會尋短見，會代替念杭活下去！”鍾一同忙拍了拍顧涵的手，自信滿滿地安慰著，盡管他心底的痛苦一點也不比顧涵少，但是卻隻能裝出一副擎天柱的樣子，免得顧涵失去了支撐下去的力量。
“可是……可是她連飯都不吃，還怎麼活下去呢？”顧涵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讓她很奇怪自己的眼淚怎麼總是沒有流幹的時候，“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什麼人都不見，連飛揚都不見……一同，我擔心她早晚會……”
鍾一同沉吟著，顯然對此事也十分不解：“說的也是，老婆，你說以前念蘇不肯給飛揚好臉色，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拖累飛揚。可是現在她的病已經好了，他們完全可以在一起了，她為什麼還是對飛揚這麼絕情呢？她到底在氣什麼？”
“唉！我怎麼會知道？”顧涵長長地歎了口氣，抽出紙巾擦著臉上的淚，“我現在哪還有時間去管那麼多？為了照顧念蘇，保證她不會做傻事，我已經連為念杭的死傷心的時間都沒有了，怎麼還會有空去想那些？或許……或許她是在氣飛揚明明答應她不會用念杭的心來救她，可是最終卻食言了吧？”
“這不是扯的嗎？”鍾一同驚訝地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滿地叫了起來，“在當時的情景之下，飛揚隻能那麼做啊！難道明明有機會都不把握，真的任由我們一下子失去兩個女兒？念蘇如果真是這樣想的，那她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誰知道呢？或許是我猜錯了……”
“叮咚——叮咚——”
正談話間，門鈴響了，顧涵幾乎不用猜便知道一定是洛飛揚來了，所以擦擦臉站起來去開了門，果然沒錯，洛飛揚和肖一一並排站在門外：“飛揚……肖姐也來了？進來吧。”
兩人答應一聲，邁步進了客廳。瞄了瞄鍾念蘇的臥室，洛飛揚微微一歎說道：“媽，念蘇還是……”
雖然當初兩人的婚禮隻舉行了一半，但是因為婚禮之前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所以在法律上，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洛飛揚當然要叫顧涵一聲媽媽。
顧涵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才沒有哭出聲來：“什麼人都不見，什麼話都不說，甚至連飯都吃得很少，除了吃藥的時候很聽話以外，其他的……飛揚，我真怕她這樣下去，恐怕支撐不了幾天了。”
肖一一點了點頭，知道鍾念蘇不肯見洛飛揚，所以親自過去敲了敲門：“念蘇，開門，我是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