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有資本向我提條件。”喬烈陽的眼眸深處閃爍著一抹讓人看不懂的光芒,但是語氣依然是冷淡的,“你救了閔羅,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喬烈陽從來不喜歡欠人家的,所以,我要還給你。你聽著,我不會再逼鍾念蘇離開你,但是我也不會輕易放手,我要跟你公平競爭!我會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去接觸鍾念蘇,不會有任何附加的條件,不會給她任何逼迫和壓力,我要讓她不由自主地愛上我!”
“公平競爭?”洛飛揚頗有些意外,而且顯然不太明白喬烈陽的意思,“你跟我?”
“看不起我?”喬烈陽冷笑,眼中厲芒一閃,“覺得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對手嗎?”
洛飛揚頓了頓,接著自得地一笑:“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而且你也有絕對的資格做我的競爭對手。隻不過如果是爭念蘇,你一定會輸。因為我有對念蘇二十年的愛做籌碼,而你,什麼都沒有。”
“不一定。”喬烈陽同樣傲然地笑,那種冠絕天下的魅力的確是直逼洛飛揚,甚至是猶有過之的,“當初我怎樣從洛天揚手上奪走了鍾念杭,今天我就可以怎樣從你手上奪走鍾念蘇,你,小心了!”
那樣信誓旦旦的話聽在耳中,洛飛揚還不覺得怎樣,可是閔羅卻目露傷心之色,不得不咬緊了唇角,強行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洛飛揚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歎說道:“我會小心的,隻不過你這樣做,會傷害到真正愛你的人,你……”
“真正愛我的人曾經有過,可惜,已經死了。”喬烈陽一扭頭,躲開了他的目光,“所以我從未奢望過,還會有人能像她一樣愛我。”
一句話出口,三個人都沉默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起來,似乎都不知道這場戲該怎麼收場了一樣。
最終還是喬烈陽先回神,看著洛飛揚流血的傷口說道:“上車,送你去醫院。我知道你本身是個醫學博士,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裏什麼都沒有,你也不能自救。萬一你撐不住掛了,豈不是便宜了我?”
“我車裏有急救用品,我會處理的,”洛飛揚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你走吧,我沒事。”
說著,他轉身走到了自己的車旁,忍著疼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找出急救箱打開,想要先清洗一下血跡。
可是閔羅刺中他的地方比較接近脖子,所以他自己看起來比較費勁,隻能從反光鏡裏找著位置,十分別扭。
“我幫你。”喬烈陽居然還沒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伸手去拿鑷子,“你教我。”
“不用……”洛飛揚還要拒絕,可是鑷子已經被喬烈陽奪在了手中,他隻好放棄了勸說的打算,慢慢地指點著他,“那個瓶子裏的藥水,用棉花球蘸著,擦洗一下傷口附近……會不會覺得惡心?不行就別勉強……”
聽他這語氣,也太溫和了吧?簡直就像是在跟自己的情人說話(喬烈陽的看法而已,其實人家隻不過是失了點血,所以說話的聲音有些虛),所以喬烈陽厲聲嗬斥道:“閉嘴!我喬烈陽已經在黑白兩道混了十年,什麼樣的傷口沒見過?會怕這個?笑話!”
洛飛揚很聽話,立刻就閉上了嘴。這小子一看就知道頭一次做這種事,所以動作生疏得很,別再把他惹毛了,不小心戳到自己的傷口,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是他不說話,喬烈陽反而更加別扭,隻好一邊清洗著他的傷口,一邊沒話找話:“洛飛揚,我喬烈陽雖然稱不上十惡不赦,但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我真的會遵守自己的諾言?我說再也不會去逼鍾念蘇,你就相信了嗎?”
“我信你。”洛飛揚笑了笑,神情很平和,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喬烈陽出爾反爾,“道上那些關於你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類的傳言,其實並不妨礙你的名聲。因為如果你總是失信於人,你不會創下了烈日集團這個品牌,因為我們的‘愛之誓言’集團,我太知道信譽二字的重要性。況且作為一個男人,心狠手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以惡製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喬烈陽的手頓了頓,然後才繼續做了下去:“我很好奇,如果不是你恰好救了閔羅,你剛才真的會……跟我繼續嗎?”
是的,他對這一點很好奇。因為一開始的時候,他看得出洛飛揚眼中的侮辱不是假的,他根本就接受不了自己的條件。可是不知從哪一刻開始,他的神情突然就變了,結果不知所措的一方換成了自己。
提及這個,洛飛揚突然十分“曖昧”地笑了:“我會啊!那不正是你希望、你想要的嗎?怎麼會嚇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