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蘇心虛地瞄了瞄門口,透過門縫看到洛飛揚還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便很快地回道:“別亂說話!飛揚會誤會!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我不想被任何人破壞!”
“如果你們的感情會因為我這句話而被破壞,那隻能說明它還不夠爐火純青!或者說,洛飛揚給你的信任還遠遠不夠!你能忍受一份時時刻刻處在懷疑中的婚姻嗎?”
“你……算你狠。我當然知道飛揚的懷疑沒有根據,可是你已經是他的心魔,他對你,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所以,我不得不防。”
“心魔……”
打過這兩個字之後,喬烈陽突然沒有了動靜,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就在鍾念蘇以為他已經離開,而要關閉對話框的時候,喬烈陽突然再次開了口:“洛飛揚不在你身邊,對不對?否則你不敢跟我說這些話。”
“對,他在客廳看電視,我在書房。”鍾念蘇苦笑了一聲,然後才接著說了下去,“我確實不敢讓他知道我跟你還有聯絡,所以,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能不能請你不要再……”
喬烈陽又沉默,這次隔得時間更長了些,然後才說道:“鍾念蘇,你就那麼厭惡我嗎?我知道我不是個君子,所以我不怕被你恨,可是,你為什麼會厭惡我?你知不知道我寧願你恨我,也不希望你厭惡我!”
鍾念蘇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反問道:“有區別嗎?”
“當然有!如果你恨我,那說明你覺得我卑鄙,如果你厭惡我,我就覺得自己很猥瑣!”
呃……還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卑鄙和猥瑣都夠好聽的好不好?
不過……也許鍾念蘇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自己也承認自己不是個君子,所以不在乎被所謂的君子罵聲卑鄙,因為當君子這樣罵另一個人的時候,也就在不知不覺間承認了,這個“卑鄙”的人所能做的事,他這個君子做不到。
而猥瑣嘛……就隻能給人一種獐頭鼠目的感覺,很見不得天光,驕傲如喬烈陽,自然不容許有人這樣看待他。
想到此,鍾念蘇的語氣也大減緩和:“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說句實話,我從來沒有覺得厭惡你,如你所說,當你逼我離開飛揚的時候,我恨過你,但是卻又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說句不怕你看輕的話,你的狠厲決絕,我真的很欣賞。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有你那種傲視天下的霸氣的,至少,飛揚就做不到。”
“你說真的?你真的沒有厭惡我?”
“真的,我真的不厭惡你,就連恨,現在都沒有了。你願意放過飛揚,成全我們,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的。”
“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麼還要說讓我永遠留在美國?”
“那不是我的意思,是飛揚的意思。”
這句話顯然讓喬烈陽有些意外,所以他接著就發過來一個滿臉問號的滑稽表情:“什麼意思?”
鍾念蘇笑了笑,也忘了忌諱了,順著自己心裏想的意思說道:“單就我個人而言,其實對你的看法早就已經開始改變了。就算之前你還沒有答應放過飛揚的時候,我也已經發現你根本不像自己說的那麼卑鄙,你對我,通常都是光說不練的。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但是我知道,你必不會碰我的身體,否則我不會清清白白地跟了飛揚,要知道,在這之前你曾經有無數次機會真的把我變成你的女人,是不是?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對念杭的感情不是假的,所以很早以前,我的心裏就對你存了一份敬意,不管我曾經對你說過什麼過分的話,這份敬意,也不是假的,喬烈陽,你相信我嗎?”
隔了片刻,喬烈陽卻隻是簡單地打過來三個字:“我相信。”
鍾念蘇又笑了笑,那是一種被信任的滿足感:“所以,回到我剛才那句話,單就我個人而言,其實我很希望能夠跟你成為真正的朋友。不過我知道我高攀不上,因為你的確是個不一般的男人,你的魅力不僅讓我望塵莫及,而且足以讓我周圍所有的俊男美女黯然失色,就連我深愛的飛揚都要遜色幾分。所以對你,我隻能敬而遠之。而且飛揚始終都很擔心我跟你有什麼,所以我說讓你留在美國,其實是一句玩笑,我隻不過是不想讓飛揚誤會我跟你有什麼曖昧而已,明白嗎?”
大概是需要時間看完這段話,所以好一會兒之後,喬烈陽才有了回應:“如果洛飛揚看到你剛才這些話,那他就是不相信我跟你有曖昧都不行了。鍾念蘇,你還真敢說,怪不得我那麼喜歡你!至於朋友嘛,倒不存在高攀低就的問題,所以我很願意用‘朋友’的名義來掩飾我們之間的真實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