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有點疑惑,溫城這個人是最知道進退有度的,他很少會如此直白地打斷自己的話。
回去的路上,顧影歌忍不住問道:“剛剛怎麼了?”
“白少也會來這次金雞獎,而且已經幫您定製好了禮服。”溫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顧影歌一怔。
一般來說,這種場合的禮服都是讚助商提供的,如果一個明星走美豔路線,那麼就會提供一些性感的,而如果走清純路線,自然禮服也是以小清新為主。
顧影歌從來沒有自己定製過禮服,從前是穿公司的讚助商的,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金雞獎白少也會去,而且給自己定製好了禮服……
現在自己剛剛找到了路驍作為紅毯男伴,自然沒辦法臨時改動。
顧影歌知道,她如果對路驍說一聲抱歉,路驍一定是會體諒的,可是顧影歌自己卻會很不安。
這樣放別人的鴿子,因為對方是路驍,是那個絕對絕對不會追究不會怨念自己的人,就更會覺得良心不安。
顧影歌歎了口氣:“怎麼辦……我隻能和白少說句抱歉了。”
“沒關係的。”溫城連忙道:“是我不好,應該提前和影歌姐說的。”
“沒有沒有。”顧影歌多多少少明白,這絕對不是溫城辦事不利,應該是白羽塵打算作為一個驚喜來告訴自己的。
想到這裏,顧影歌心底又添了幾分愧疚,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回到顧宅,鍾叔迎出來的時候,眼底的情緒各種微妙。
顧影歌一怔:“怎麼了這是?”
“小姐,白少來了。”鍾叔神色複雜地讓開門,顧影歌就看到裏麵的白羽塵,白羽塵就坐在桌旁,微微笑了笑:“你回來了。”
顧影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日劇,那時候大家都說,最溫暖的台詞無非是“我回來了”“歡迎回來。”
而現在顧影歌是如此地感同身受,當你回家的時候,屋裏麵就坐著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那種感覺果然是幸福地不得了。
“你怎麼來了?”顧影歌定了定神,迎過去。
“驚喜嗎?”白羽塵笑問道。
顧影歌用力地點點頭,毫不客氣地撲進他的懷裏,靠在白羽塵的懷裏,汲取著熟悉的溫度和味道,顧影歌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被溫暖的棉絮包裹著,美好地不得了。
“你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顧影歌忍不住問道。
白羽塵微微蹙眉:“還沒有。”
他很少會如此主動地說起家裏的事情,顧影歌便知道了,這次的問題一定很大。
她連忙坐了起來:“怎麼了?”
白羽塵搖搖頭:“白羽卿似乎是和於芊芊聯手了。”
“我最近都沒在關注這些事情,白羽卿和於芊芊聯手了,伯父也沒有在意嗎?”顧影歌忍不住問。
“他們打壓地是我的公司,父親很樂於看到這些事。”白羽塵淡淡道。
顧影歌隻覺得有點心疼,雖然是白羽塵的公司,可是那也是白羽塵的心血啊,白書麓一貫的教育方法實在是太不合人情了……
似乎是看出了顧影歌的情緒,白羽塵淡淡笑了:“在為我感覺不公嗎?”
“是啊。”顧影歌忍不住道:“明明是你一直以來喜歡的事情啊。”
“如果連這些都撐不住的話,在商界很難生存的。”白羽塵溫和地解釋著。
道理我都懂……可是,顧影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白羽塵的太陽穴,這個簡單的動作被顧影歌做的暖意融融,她的時候就那樣在白羽塵的太陽穴上輕輕摁著:“舒服嗎?”
“嗯。”白羽塵怔了怔,點頭。
顧影歌就笑了:“閉眼。”
不知道為什麼,白羽塵總覺得顧影歌的語氣似乎是蠱惑了他一樣,靜靜地閉上眼。
顧影歌的動作一如既往地溫柔,她全部的耐心,好像都用在了這一刻,輕輕地揉著白羽塵的太陽穴,像是在對待最珍視的人:“嗯,我說……你有沒有討厭過伯父啊?”
白羽塵微微一怔,點了點頭:“以前有過,算是叛逆期吧。”
“你也有叛逆期嗎?”顧影歌疑惑。
“當然有,那時候覺得父親做的每件事都是錯的,可是後來仔細想想,如果沒有那時候他的果斷放手,我大概也不會反叛到走上自己喜歡的路,這樣說的話,還真是要感謝他。”
顧影歌最喜歡的一點,就是白羽塵的現在,他可以閉口不提所有的傷痛,隻是笑著說出現在的自己。
他對過去從不避諱,從來不去厭惡曾經的自己,也不會把苦痛的緣由算在親近的人身上,不抱怨,隻是向前。
“雖然我也覺得伯父有些事情做的很過分,但是……我也要感謝伯父,因為他的作法,你才會來到我身邊吧。”顧影歌笑眯眯地說著。
白羽塵笑了笑,忽然“嘶”了一聲,無奈地坐起身:“你剛剛是不是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