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艱難,至少不要放開彼此的手,顧影歌曾經這樣對白羽塵說過。
而現在時過境遷,她依然是如此堅信著的。
這段日子,因為緋聞的甚囂塵上,顧影歌幾乎不怎麼出門,除了必要的事情以外,大多時候,顧影歌的生活就定格在了公司和家裏之間,來來回回,除此之外,幾乎什麼地方都不去。
而讓顧影歌意外的是,這一天,顧宅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看到嚴令的時候,鍾叔幾乎是想都沒想地拒絕了他的進入。
嚴令的表情無辜得很,很快,顧影歌的手機響了,年淵的聲音非常冷靜地透過話筒傳過來:“嚴令來了?”
“對。”顧影歌也是頭疼,這人……就這樣大喇喇地來到自己的家裏,讓顧影歌都有點意外。
年淵在那邊低咒一聲:“等我,我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你先去睡一覺,等會兒再來。”
“我不能說我在公司嗎?”顧影歌忍不住問。
“剛剛他去了公司找你,人家說你在家。”年淵歎氣。
顧影歌想都沒想,幹淨利落地跑回房間,這一折騰,居然就真的睡著了。
等顧影歌睡醒來下樓,就見嚴令還在,正坐在沙發上和年淵說著話,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顧影歌一眼就看得出來,年淵幾乎在爆發邊緣了。
年淵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類型,而現在麵對著一個麻煩地要命的嚴令,他簡直是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出去的表情。
顧影歌有點好笑,走過來打了個招呼:“怎麼了?”
顧影歌問的是嚴令,看的卻是年淵,年淵無奈地聳聳肩,用一種極為無奈的表情看向嚴令:“你自己說吧,現在正主來了,能說了吧?”
顧影歌蹙眉看向嚴令,嚴令就笑了笑:“影歌姐。”
“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叫我影歌姐,我不一定比你大呢。”顧影歌無奈,語氣也挺冷淡的。
“嗯,顧小姐,你真的不覺得我很熟悉嗎?”嚴令唇角的笑容一如曾經的嚴磊,帶著一點點玩世不恭一點點促狹。
顧影歌忍不住仔細地打量了嚴令一番,這一打量,顧影歌忍不住在心底感慨,真的是很像很像啊。
嚴令大概是整過容的,他看起來臉比嚴磊的五官都精致不少,但是一旦說起那種神態來,卻還是曾經嚴磊的模樣。
顧影歌盯著嚴令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這才點了點頭:“是挺像一個人的。”
嚴令眼底掠過一絲笑意:“我回來了。”
顧影歌繼續盯著嚴令看了一會兒,無奈地歎了口氣:“抱歉……我想不起來了。”
年淵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
嚴令的臉色不太好看:“你就真的那麼喜歡那個白少?你從前就不曾正眼看過我,你……”
“嚴先生,你沒事吧?”年淵蹙眉。
嚴令看了年淵一眼,骨子裏頭的暴力因子瞬間爆發,他的拳頭猛地攥緊:“嗬……還是以前那個清高的樣子,如果沒有白少,你也不會有今天,如果你不是白書麓的女兒,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顧影歌蹙眉看向嚴令,她忽然覺得嚴令這個人……真的是一點都沒變過。
明明以為他已經改過自新,或者說重活一世……怎麼也不知道漲一點智慧?
顧影歌看了嚴令一會兒,搖搖頭笑了:“嚴令,你沒事吧?”
“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正眼看我一次呢?”嚴令忽然捂住臉,顧影歌看得出來,他是要哭了。
曾經的莫清歌是多麼緊張嚴磊哭啊,嚴磊哭過幾次,莫清歌都覺得心都要碎了。
可是時過境遷,看到嚴令在自己麵前哭成這個樣子,顧影歌卻隻有默然一片的心了。
盯著嚴令看了良久,顧影歌到底還是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是在為誰而哭,但是……你大概是認錯人了。”
嚴令盯著顧影歌看著,癡癡地看著,顧影歌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著曾經的那個顧影歌,那個搖擺不定的顧影歌,或者是看向前世的自己,那個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的莫清歌。
嚴令的目光變化不定,顧影歌隻能對他笑了笑:“抱歉,但是我想……或許你不應該繼續待在這裏了,我這邊很可能會有記者。”
“影歌。”嚴令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堅定不移的。
顧影歌一怔,抬眼看他。
嚴令就笑了,老神在在地笑了:“你還記得我對不對?即使是離得這麼近,你都不記得我了嗎?”
他的笑容有點神經質,一邊笑著,一邊靜靜地逼近顧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