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令顯然是看出了Charles對他的反感,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訕訕地走近了一點,叫了一聲:“影歌。”
顧影歌蹙眉:“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別這麼說,我知道你惱我了,但是我想和你說的,你一定有興趣。”嚴令輕聲道。
顧影歌多少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左右不過是白羽塵的那點破事,自己最近隻要看到嚴令,就知道他要說這些。
嚴令輕聲道:“你該知道,白少他已經準備結婚了,和那個於芊芊,國內娛記都報道地很厲害,但是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聯係你麼?”
旁邊的Charles微微一怔,恨不得直接把耳朵捂住。
他雖然中文說的不怎麼樣,勉強都是能聽懂的,現在總覺得自己在聽一個大秘密,忽然就有點羨慕旁邊一臉冷漠的露易絲,如果自己和露易絲一樣聽不懂就好了,Charles心說,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遠一點還是應該在這裏擔當顧影歌的保鏢。
“幹嘛?”接收到Charles不住的救助目光,露易絲一怔,問。
Charles尷尬萬分地看著被打斷的兩人:“啊,沒事,你們繼續,繼續。”
顧影歌看向嚴令,表情很冷很冷:“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所以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還請回吧。”
“何必這樣刻薄呢?”嚴令輕笑道,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起來特別不要臉。
顧影歌看他一眼:“刻薄?”
“不然呢?我記得曾經的你,可不是這麼無情的。”嚴令輕聲道。
顧影歌失笑,他說的曾經,指的是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嗎?那個時候的顧影歌,想必還是個富家大小姐,什麼都不懂,白羽塵的冷漠相對,和嚴令的熟稔奉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年的顧影歌就這麼從了。
可是那個人……並不是自己啊。
“人總是會變的。”顧影歌冷然道。
“哦,那麼你的白少也變了,他得了PTSD,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病,對,就是見到你,就會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他現在沒辦法看你的照片,沒辦法聽你說話,甚至沒辦法看你的節目,聲音影象什麼都不行。”嚴令見顧影歌要走,匆匆說道。
顧影歌的腳步微微一定,看向嚴令,用一種堪稱憐憫的神情:“是嗎?”
“是啊。”嚴令篤定道。
顧影歌便笑了笑:“你告訴我這個,目的是什麼呢?”
見嚴令不說話,顧影歌幹脆繼續說了下去:“是因為顧影城告訴你,想要讓你轉達給我,給了你不少錢吧?”
她的語氣冷冷淡淡的聽起來很好聽,卻是讓人明明白白地懂得了,顧影歌在嫌棄嚴令,用一種鄙夷無比的語氣,幾乎要將嚴令切割地體無完膚。
嚴令果然怔住了,盯著顧影歌看了良久,這才苦笑道:“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麼幸運的,影歌,你要知道我走到這一步用了多久。”
“就算你我的確起步不同,那也不是你做這些齷蹉事的借口,這些話不論是真是假,我都不會聽。你可以走了嗎?”顧影歌垂眸,冷聲道。
嚴令搖搖頭:“影歌,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顧影歌沒有再聽,徑自拉了一把露易絲出門。
她身邊的Charles正一頭冷汗地旁聽著,見顧影歌就這麼跑了也有點惶然,連忙跟了出去,總覺得自己像是顧影歌的小跟班似的。
出了門,顧影歌就發現溫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車子就這樣停在酒吧門口,一如既往地讓人放心。
顧影歌看過去,道:“剛剛嚴令來過了。”
“我知道。”溫城輕歎了口氣,他之所以來晚了,就是為了去處理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被嚴令搶了先:“抱歉小姐。”
“沒關係。”顧影歌怔了怔,道:“所以他說的是真的嗎?”
露易絲拉拉顧影歌的手,溫柔問道:“怎麼了?”
“是關於白的事。”顧影歌遲疑了一下,看向旁邊的Charles:“你能聽懂的,對吧?”
Charles頓時萬分尷尬,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最後的最後,他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算是能。”
“抱歉,讓你有了不愉快的印象。”顧影歌從善如流。
Charles搖頭:“不不不,是我該回避的。”
露易絲道:“如果沒什麼事,我今天先回去了,家裏還在等我,另外……如果需要禁止令,我隨時可以幫你申請。”
“謝謝。”顧影歌感激地笑道。
Charles連忙道:“我也一起走了。”
“嗯,謝謝你們,真的不好意思。”顧影歌隻覺得心神俱疲,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帶著一種淡淡的絕望感。
坐上車子,顧影歌看向旁邊的溫城,良久方才輕聲問道:“其實……嚴令說的事情有不少都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