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不該這樣不信我。”梁越咬牙。
顧影歌忍不住笑了:“我沒有調查你,事實上,我根本不需要。”
梁越明白顧影歌的意思,顧影歌沒必要費心費力地去調查他,因為他對於顧影歌而言,根本什麼都不算。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要佯作喜歡我。”顧影歌淡淡道,一邊優雅地攪拌著麵前的咖啡。
“我沒有佯作……”梁越咬牙。
顧影歌有點無語,還沒見過這種人,都被人拆穿成這樣了,還在這裏固執抵賴。
梁越顯然也知道自己這樣說下去太蠢了,悶悶地閉上了嘴。
“你想要做什麼?”顧影歌直截了當地問。
“我想來天諭。”梁越認真道。
“梁越,對於你而言,公司意味著什麼?”顧影歌忽然問。
梁越便笑笑:“難道顧總想說意味著一種信仰?”
“當然不,”顧影歌平靜道:“對我而言,公司是利益共同體,你想要進公司當然沒問題,前提是你能夠給公司帶來利益,就這麼簡單。”
梁越明顯怔了怔,旋即釋然地笑了:“很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提前和顧總說合作愉快。”
“條件我們會有專人和你談。”顧影歌和他握手。
梁越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關於嚴令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你說。”顧影歌含笑應下,抬手看了看時間:“抱歉,我下午還有個會,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件事可以在午餐時間解決。”
梁越道:“我和他有個交易。”
見顧影歌不開口,梁越繼續道:“他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嚴令會負責留在金業打探消息,目前比較傾向的是顧影思,其他人都是幌子,顧影思的目的……一直都是你。”
顧影歌道:“現在有證據嗎?”
“還沒有,嚴令擔心打草驚蛇,所以一直在搜集證據。”梁越道。
“那麼你呢?為什麼不選擇金業?”顧影歌又問。
她並不關心梁越為什麼要來天諭,她關心的,隻有梁越是不是在籌劃著什麼。
梁越忽然覺得心很冷,搖搖頭:“因為顧影思希望我將林竹音帶去,他們相信林竹音就是你的軟肋。”
顧影歌聽完了,點點頭應下:“謝謝,我明白了。”
她是如此地客氣,梁越卻覺得更加難受,因為他知道,從始至終,顧影歌都不信他。
顧影歌沉默地喝著咖啡,梁越就越來越覺得別扭,他沉默了幾秒道:“顧總。”
“抱歉。”顧影歌抬手看了看時間。
梁越就想,第三次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和別人聊天的時候頻繁地看時間是一種不尊重,顧影歌這麼深諳事理的人,這件事一定也是明白的。
那麼……這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了?
梁越輕輕笑了笑:“我沒什麼事情了。”
“今天實在是有些忙,沒辦法請你吃飯。”顧影歌從善如流地起身。
梁越垂眸停頓片刻:“是不是無論如何,顧總都不會信我?”
顧影歌沉默,唇角卻是微微彎起的。
梁越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出去的時候,門口的服務生驚喜非常:“啊,是小越越啊!可以請您幫我簽個字嗎?”
梁越就回頭遙遙地看了顧影歌一眼,心想看啊,你公司的人其實還是挺喜歡我的。
顧影歌倒是渾然不覺,她很快找來了年淵:“年叔,我有點摸不清梁越的脈了。”
“我也是。”年淵沉默了幾秒,也是覺得一樣地頭疼。
顧影歌歎氣:“很奇怪啊這個人,本來我以為這次說開了,他也就不會再繼續糾纏不休了。”
年淵繼續點頭:“是的,現在已經摸準了他和嚴令有關,他卻一定要說成是交易……感覺像是之前就早有準備一樣。”
顧影歌想了想,手指在桌麵的照片上頓了頓:“這些東西除了我們,還有誰有?”
“雜誌社那邊,年蔓可能有。”年淵道。
顧影歌垂眸想了一會兒:“這樣,你幫我給年蔓打個電話,我想見她。”
……
梁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嚴令的照片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傳的到處都是。
也正是因此,接到梁越的電話時,顧影歌一點都不意外:“梁先生,我想你應該有我秘書的號碼?”
“我有點急。”梁越的聲音有點沙啞。
顧影歌沉默了片刻:“什麼事?”
“照片,是你傳出去的嗎?”梁越問。
顧影歌想,他似乎是緊張了,聽聲音都很是糾結的樣子。
“你相信我說的話?”顧影歌笑著反問。
梁越沉默下來,顧影歌就又笑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