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埋葬了得那些傷痛(1 / 2)

從裏麵傳來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問道,“門外青山,門外水。”

“門內秋千,門內笑。”我看著門上白色的黴點,不禁為自己設定的這句暗號啞然失笑。對於這個五年前設置的暗號,我有著全然的無語,相信當時自己一定是同心大發,才會設置這麼幼稚的暗號。

門緩緩開啟,來人探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迷糊的左右張望了一番,最後才轉過頭看向我站的方向,在看到我的瞬間表情震驚的愣在原地,緊接著便快速的反應過來,然後嘴裏嚷嚷著,“小姐來了,小姐來了,少主小姐來了,少--”跑進了內堂。

我無奈的看著被忽視的門,然後無語的自顧著踏進這個小院,走進去時,是一派簡約、樸實的的小院,看著這些讓我不禁回想起五年前那個微微飄雨的下午,那時這裏還隻是荒草叢生的“鬼屋”,我當時懷著試膽的心走進來的,但是在那個微雨,幽暗的午後我沒有能夠撞上悠遊的幽靈,而是撞上了這個院落的主人--慕容銘玨,一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孩子。當時遇見他時,他已經被風寒這麼得奄奄一息了,滿臉的都是蒼白,一張精致的笑臉緊緊的皺成一團,嘴裏還不時的嘀嘀咕咕的呼喚著“娘親”。

我正兀自發著呆,突然眼前一暗,我迅速回神,抬頭迎視著來人,在四目相接的瞬間,我微微有些恍惚,當年見到這個男孩子時,還是個眉目清秀的小正太,個子都還沒有我高的小屁孩,轉眼五年,男孩已經脫去那份稚氣,身形修長而略顯單瘦,皮膚因為長時間的陽光接觸,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五官倒是顯得越發的精致起來,大有傾國傾城之勢,讓我不禁嘖嘖讚歎。

“小玨玨,瞧瞧你這膚色,瞧瞧你這五官,都快把姐姐我給羨慕死了。”我無比唉涼的歎了口氣,為自己不能也體驗一下最原始的山林生活而無限遺憾。同時手也不聽歇的來回拉扯這他的臉,然後低著頭壞壞的笑,但是這家夥什麼都變得很萬人迷,就是那雙桃花眼,依舊還是泛著那種冷死人不償命的光。

五年前,我將他從鬼門關救回來,但出於種種原因我沒有將他帶回家,不過也幸虧他身邊有一個誓死守衛他得書童--三兒,我才可以安心的將他藏在這個荒蕪的小院裏。在風寒好了之後的最初半個月裏,我幾乎是每天都會想辦法溜出來看他,但這孩子卻半句話都沒有和我說過,每次都是我討好似的跟他說這個說那個,而他每次都是一臉冰冷、眼神空洞的看著門外叢生的荒草,最後我終於無法忍受了,瘋狂的抓著他的衣襟來回的搖晃,然後很大聲的質問,“你到底要怎麼樣,你心裏難受就哭出來,要不你就說出來,幹嘛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或者你想死現在你就去死好了,免得還要連累三兒守著你。”我最討厭有人這樣子要死不活的樣子,能忍受半個月才發作已經是極限了。也許是被我搖醒了,也許是被我罵醒了,我看見他眼角有淚滑過,三兒剛進門看見我這麼對待他家的少主,怔愣了,當看見他家少主的眼淚時,迅速的衝了過來,狠狠的將我推開來,然後惡聲惡氣的說,“出去,不許你這麼對少主,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出去!”我看著憤怒的三兒,有一種無奈感,但是也覺得自己做過火了,於是隻能訕訕的轉身離開。他出院門的瞬間,我聽見慕容明玨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之後我隔了三天才又去看他,那時他已經恢複了,我去時他正在揮舞著一根木棒,我好奇的看著他來回比劃著,雖然不懂所謂武術,但是我從他得個頭和揮出的力道而言我可以斷定他是習過武的,於是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浮現。

在之後的相處中,我並不問他得身世,而他也不會問我的,可能是打擊太大,從遇見開始他便一直都是老成的冷著一張臉,每次都會害我想調侃他。但是每次換來的都是他的漫不經心。在這樣的來往中又過了兩個月,錦州進入了秋季,我看著樹上掉落的第一片樹葉,我和他麵對麵的坐在樹下各自看著自己的書,他開始緩緩敘述起自己的身世,那是一個關於被陷害而沒落的世族大家的故事,如我所料一般,我知道我們有了可以共通的語言,於是在聽完了他慢悠悠,如同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的敘述之後,我隻是簡單的給了他一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