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這樣,我還怎麼能放心地走?
——鄭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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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垂首站在鄭義沾滿塵土、泥水的車子前,整齊柔順的劉海恰巧擋住了往日晶亮的大眼睛,看不清她眼裏的神情。
她站在那裏默然無語的樣子像是小孩子在低頭認真地數著地上的螞蟻。
她似乎是在有意拖時間,遲遲不肯開口告別,兩人隻好僵立在瑟瑟寒風中。
她凍得通紅的手一直緊緊扯著鄭義風衣的袖子,直到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直到袖口一角被她擰得褶皺變形,她依然不肯鬆開。
既不開口說話,又不肯鬆手,鄭義無奈地看著麵前站著的小人,心裏又是好笑,又是不舍。
一陣徹骨的寒風吹過,枯槁的樹枝上零星的幾片落葉也稀稀落落地隨風起舞,幹枯的黃葉也像是忍受不了兩人的僵持,打著漂亮的小旋兒,緩緩地落在兩人麵前,突兀,醒目。
清冷的風吹散了她額前的碎發,終於露出了白皙光潔的麵龐,而那微微泛紅的眼眶卻著實刺痛了鄭義的眼睛。
他走上前,把她護在懷裏,輕聲說道:“丫頭,這裏風大,進車裏說吧。”
舒舒點點頭,隨他一起坐在了後座。
鄭義把她攬在懷裏,緊緊地箍著她,像是在守護一件珍寶,臉頰緩緩地蹭著她順滑如雲錦般的柔軟發絲,貪婪地嗅著那股熟悉的清香,道:“丫頭,你這樣,我還怎麼能放心地走?”
他的聲音低沉的如同動聽的大提琴,帶著磁性,帶著深沉,帶著憐惜,帶著無奈,帶著疼愛。
舒舒吸吸鼻子,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冰涼的臉頰貼上了他的呢子風衣,刺刺癢癢的,是她不喜歡的麵料,此刻卻萬分依賴它,因為可以隔著它感受到他胸膛的溫暖。
她撅著嘴,嘟嘟囔囔,不滿地說:“我們昨天才和好,你今天就要走,你就不能和你們導師說你回不去呀……”
“又耍小孩子脾氣了。”鄭義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正色道:“丫頭,這次的交流會很重要,有國際知名的醫學專家介紹幹細胞移植技術,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的。”
舒舒抬頭看他,狹長深邃的眼眸裏閃著誠摯的亮光,璀璨若夜空中的明亮繁星,讓她不忍心再多加強求。
她明白,如果她開口強留他,他不會拒絕,但是她也明白,他有學業,有事業,她不可能成為他的全部,過多的幹涉,隻會顯得她無理取鬧。
她握住他的手,緩緩說出了一句讓他如釋重負的話:“那好,你去吧。我不纏著你。”
鄭義笑了,伸出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她嬌豔的雙唇。
輾轉吮吸,強勢、迅猛、霸道地掠奪她唇齒間的每一寸柔軟、甜蜜、芬芳。
他細細地描摹她美好的唇形,輕輕地舔舐她的每一粒貝齒,滑膩的舌頭彼此追逐交纏,交換著甜蜜誘人的香津,綿綿不絕的愛意在唇舌間肆意流淌,牽扯出晶瑩透亮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