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撇撇嘴,不高興地說道:“才沒有。過了年,大了一歲,成熟一點,難道不對麼?”
她衝他調皮地眨眨眼,戲謔道:“你不會是覺得我不再無理取鬧,不再到處惹事生非,扔一堆爛攤子給你收拾,你的生活無聊了吧?”
鄭義嗤之以鼻,義正言辭地表明自己的立場:“我才沒有那種惡趣味。”
鄭義以為隻是她一時興起想要學習,以她三分鍾熱度的性格,必定堅持不了幾天。
沒想到,舒舒同學這次是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她“認真學習”的狀態一連持續了幾天,毫不鬆懈,甚至以怕他打擾的理由強勢霸占了他的書房。
鄭義有時急著要進去找一本書,還會被她拒之門外,她不讓他進去,隻是自己把書找出來扔給他。
有一天,鄭義再一次被拒絕進入書房,他終於忍不住,繃著一張臉,隱忍著怒火問了她一句:“你是在裏麵研究生化武器還是在裏麵做細菌實驗啊?到底有多見不得人啊?”
舒舒有苦難言,不是見不得人,是見不得他這個人。
她隻得堵在門口,擋住他探尋的視線,嬉皮笑臉地問道:“鄭先生,你覺得是一本破書重要,還是你未來夫人的人生發展方向比較重要?”
舒舒特意加重了“未來夫人”四個字,以示這件事的嚴重性,可能會影響他未來人生。
她想想剛才那句話震撼力還不夠強,又麵色嚴肅地強調了一句:“高考呀,不是鬧著玩的!”
其實,在聽見“未來夫人”四個字時,鄭義的心情一下子莫名地就好了。
他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那好吧,夫人,麻煩你把我書櫥第二排一本深藍色封麵的書拿給我。”
舒舒大窘,渾身顫抖了幾下,恍惚間覺得自己體重都輕了幾斤,為什麼?因為雞皮疙瘩都掉在地上了。
自己嘴裏說出來不覺得怪,偏偏從他嘴裏說出“夫人”二字就特別的讓人不自在,尤其是他不懷好意的笑,讓她難為情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許占我便宜,現在叫還太早,我們還沒到那程度呢!等你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娶了我再說吧!”舒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人真是,給他點顏色他就敢開染坊,連嘴上的便宜都要占,真真是讓人受不了。
舒舒把書塞進他手裏,不耐煩地對他揮揮手,趕他離開:“快走,我忙著呢!”
鄭義慢悠悠地轉身,留下一個帥到不行的微笑,以及一句讓人氣到牙根癢的話語:“夫人,你忙,謝謝你提醒我,為了我們一家四口未來的生活,我也要努力了。放心,以後不會讓你出去賺錢養家的。”
說完,他施施然飄走了,留下一個臉上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的舒舒。
舒舒心裏慪到幾乎要吐血,一家四口?!哪裏來的一家四口?
鄭義,你不要臉!她對著鄭義的背影,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帶著怒火的字眼。
不嫁,不生,我反悔了!
舒舒一邊在心裏撒著悶氣,一邊走回了書桌前,繼續忙起了手裏未完成的事。
殊不知,她這麼忙,還不是為了她嘴上、心裏暗暗抱怨著的人?
口是心非,果然是熱戀中的人典型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