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過去,富家和王府的小丫頭也罷,玉國的平寧公主也好,通通都已經過去了。轉眼間我都快十八了,嫁過一次人可惜沒嫁成。對劉鈺的感情,對秦歌的感情,卻總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最近想秦歌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想,就算想起來也沒有那時候的心痛的感覺,唯一念著的就是殺了那個荒淫無道的玉王,以慰藉秦歌的在天之靈。原來時間真是一劑療傷聖藥。
人不能總往後看,前麵的路還很長,專心看清前麵的路才不至於被石頭絆了腳。我隻是人,不是神,我隻朝希望前進。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昨天確實把我給累趴下了。醒來發現床鋪空空,可樂和秦受已經起床了。丫頭端著水盆過來伺候我梳洗,我睡眼惺忪的由著她給我弄。
“小姐,你看那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才起來,起來了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王爺的信一大早就送來了呢。”
我一個激靈,瞌睡頓時醒了一大半,“信,什麼信?”
丫頭一邊幫我把腦後的長發挽成髻,一邊掩麵含羞的說道:“小姐,你看你,一聽到王爺的信連瞌睡都醒了,這日思夜想的可要盼著王爺早些來接小姐才好呀。”
我真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可樂的親戚,說話越來越沒大沒小的,惹得我臉頰頓時發燙,“信呢?”
她放下手裏的篦子,從梳妝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火漆封過的信封。我拆開一抖,一張,隱約還夾雜著幽蘭之香,果然是他寫的。展開一看,
“丫頭,有沒有想我呀,我可想你得緊呢。再過個把月就要攻進玉都了,你在昌城給我呆著,別給我闖禍,不然回來不饒你。好了,我睡覺了。”
我撇撇嘴,這叫信?好像就是隨口說話一般。還口口聲聲的訓我不要闖禍,我哪有給他闖禍了,真是,這個人太不可理喻了。隨便怎麼說也應該述說下思念之情,再寫幾首情詩上去呀,虧他還是堂堂燕王,這點情趣都不懂。
心裏火大,丫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怎麼了。是不是王爺信裏說了什麼,你莫生氣。”我生氣什麼呀,我才不生氣呢。
玉都皇宮。
霓裳一身錦衣華服頭戴金鳳花釵,荷花池畔娉婷而立。遠山含黛的眉間微微蹙起,一雙秋水明眸顧盼間盈著些許哀愁,落花紛飛,那張落雁俏麗的容顏在落英當中朦朧若顯。如此絕色,任世間任何男子見之憐之,卻獨獨他卻沒有半分遐念。
自從那人死了之後,她就再也沒笑過。也許他在世時她也不曾笑過吧。生時他不愛她,死後,她不想再想,雙手遮住雙眼,溫熱的液體從之間滑落伴著落花沒入塵土。秦歌,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
那段時間玉王對她的恩寵日益劇增,可她卻心心念念著那個麵冷心熱的男子,還偷偷的畫了一幅秦歌的畫像藏於閣樓之中。無奈樹大招風,榮寵越多越是招人嫉恨,此畫很快就被玉王發現,玉王大發雷霆隨即招還在邊關的秦歌日夜兼程趕回玉都。霓裳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知此次秦歌回京定不是好事。她跪在玉王麵前苦苦哀求,說自己是一廂情願和秦將軍沒有半點關係,玉王卻不是肯放過秦歌,對她也漸漸冷淡下來。
過了十來日,宮中傳出秦歌被打入天牢,她是多想去見他一麵。閉上眼,那段如噩夢般的日子在眼前一一拂過,任世間也沒能風化那段痛苦的記憶,反而就如昨日,一切是那麼清晰。
霓裳身穿輕薄紗衣,玲瓏有致的身材嬌弱無骨的靠在玉王的身上。玉王摟著懷中的美人一雙眼如饑餓的狼在霓裳身上掃了個來回,今日沒有抱她入懷甚是想念。手有意無意的撫上胸前那片柔軟,隻聽懷中美人嚶嚀一聲,直叫人酥了骨頭,失了魂魄。
“皇上,霓裳心裏好似委屈。”
“愛妃有何委屈,說與朕聽聽。”
“還不是那秦歌。”霓裳委屈的說道。
玉王麵上一冷,“你還敢提,以前這事兒朕都不計較了,你還敢提他。“說著眼中已經漸起怒意。
“皇上息怒,且聽臣妾把話說完。昔日臣妾還未入宮之前卻是有意與秦歌,那幅畫也是臣妾未入宮時所畫,但那秦歌竟不知好歹不領情,要不是我見到陛下的英武傾心於陛下,指不定還要為那白眼狼傷神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