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如今這個模樣,夫人在天上也會傷心的。”那叫可樂的小丫頭又開始哭了。
我驚愕的看著她,夫人,我娘?原來我還有個親人,為什麼齊軒沒有告訴過我。在天上?已經死了嗎,我瞬間便黯然下來,抬頭問道:“我還有什麼親人嗎?”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微微愣住,我疑惑的看著眾人,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還是霓裳笑了一下,眼神溫和了許多,我不禁有些看呆了,“舒婉一直住在王府,你娘親去世後你便沒什麼親人了。”我又黯然起來,原來沒親人了,心裏莫名有種失落感。
“小姐,跟我回王府吧。王爺可擔心你了,前些天早不到你他都一直夜不能寐,食之無味的。人也憔悴了好多,小姐真能忍下這個心嗎?”我詫異的看著可樂,正看到霓裳輕輕拉扯可樂的衣裳。我有什麼不忍心的,他的事兒關我什麼事兒。他不吃不喝,他不好好休息,他憔悴了,他,哎,說起來,心裏也有點不怎麼舒服。
“這樣吧,舒婉,你隨我去王府轉轉,就當去王府散散心可好?”霓裳接著可樂的話微笑著問我。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兩張臉,都露出同一種期盼的神情,當下我也不忍心拒絕,輕輕的點點頭。其實我也想去看看王府是怎麼樣兒的,齊軒說我一直住在富府,霓裳說我一直住在王府,到底誰才是說的實話,如今我是真的想去一探究竟。
劉鈺一早就有些頭痛,下人來報說相府香凝小姐來求見王爺。自從那天和香凝見麵後,這丫頭就天天過來,不止如此,還今天一碗燕窩桂圓粥,明天一碗人參烏雞湯,無奈她是相國千金,自己也明麵兒上和她有婚約,怎麼也不好意思拒絕她於千裏之外,於是乎,這香凝小姐便把王府當成了自己的家,來去自如,說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常常搞得劉鈺一個放不設防,想躲都躲不了。
“王爺。”香凝盈盈下拜,沒等劉鈺吩咐便自顧自的站直了身子,朝身邊的丫環使了個眼色,那小丫環便提著食盒走向劉鈺的案幾旁,從食盒裏端出一碗清亮的湯放在劉鈺麵前。
劉鈺眉頭一皺,躊躇了片刻,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像喝白開水一般幾下便喝了個底朝天。香凝見劉鈺那大大咧咧的樣兒,掩口一笑,“王爺就不問問這是何湯色,妾身如若端的是碗毒藥,王爺也如此甘之如飴嗎?”
劉鈺麵露尷尬,本想幾下喝了湯好打發她快些走,現在聽香凝如此一說,倒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得幹笑兩聲。聽到香凝自稱妾身,心裏想著以前舒婉可從來沒這麼自稱過自己,她仿佛不是這個時代的女子一般,腦子裏總是些不合常規的想法,要求男女平等,要求感情專一,勇敢得可以上戰場,脆弱的時候也從不示人前,想個貓兒一樣獨自舔傷口。這不要說在富貴人家,就算是尋常百姓的女子也從沒有如此過。可如今,她還是那樣的她嗎,那日她驚恐的看著自己,轉瞬便躲在齊軒的羽翼之下。劉鈺苦笑著搖搖頭,也許在齊軒麵前她才真真的能做個小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