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那鄭美人略帶得意地說。她目光掃過我們六位,卻在忘憂身上停下了,空氣立刻變得壓抑。
正當我以為她嫉妒忘憂的美貌,打算刁難忘憂的時候,她領著兩位才人走了。看來美人這位子比才人要大。
我輕輕握了握忘憂的手,“沒事了。”
她朝我笑了笑。我真不知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真的可以在之後的宮鬥中活下來麼?我自己又可以在宮鬥中生存麼。
宮裏沒有一個女人是簡單的,因為簡單的都已經死掉了,我感覺巨大的陰影籠罩著我喘不過氣。
唉,說到底還是早走為上。
算了,既然想了無益,不如不想。這後花園可真大啊,裏麵什麼花花草草的都有,很多花草都是我沒見過的。
來這皇宮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免費遊覽古跡,雖然不是有史可考的古跡,不過也挺不錯的啊。
之後的日子,我們和所有的秀女被集中到一起,真正開始了艱苦的訓練。
第一個月,白天站行坐臥,什麼都要學,細到每一個細節,這麼十天下來,我腿上的肥肉少了一個圈,也算是因禍得福。
晚上還要背那些狗血的宮規,董瑩潔不知是不是被豔青姑姑過了,這幾天出奇的乖巧。
這些試煉,她們都咬著牙硬挺下來了。
奇怪的是,我明明故意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天知道這幫人是沒長眼睛還是怎麼的了,隻不斷糾正我,就是不淘汰我。
本以為第二個月會好些,誰知卻是更慘,開始了女紅、琴棋書畫,舞蹈以及各種技藝的訓練。
據說這七樣中必須通過四樣的試煉才算合格。
漸漸地,我同剩下兩位和我一起進宮的秀女也偶爾會說上幾句話,沉穩端秀的樊花和嫵媚多姿的夏蓉蓉,自打入圍秀女之後,大家都並未再當眾難為我。
樊花作為大儒之女,可謂是當世才女,同忘憂一樣,琴棋書畫樣樣皆能。
夏蓉蓉的刺繡隻怕是天下獨絕,活靈活現,針線在她手中仿佛活了。
何夢凝雖出身鄉野,也唱得一些民間小調。
別看董瑩潔平時耀武揚威的,竟然也是能歌善舞。
唯獨我嘛,樂得什麼也不會。
雖然我學的時候都有認真學,畢竟要在古代生活,免費學門手藝也不錯。隻要在展示的時候故意地搗亂就成。
誰料,每次筆試都莫名其妙、陰差陽錯地歪打正著,反倒是局局出我意料,出奇製勝。
我們最先學的是女紅,你指望讓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青年去拿那個細不溜秋的針?
我捏著根針,發現用針的經曆僅限於很小的時候幫媽媽穿過針而已,再大一點媽媽也不補東西了,就更沒用過針了。
我努力地把線頭弄尖,穿過針眼,在線尾打了個有點難看的結。
製衣司的老宮女一針一線地教大家繡了起來,我挺笨拙但很認真地學著。
畢竟這玩意比琴棋書畫什麼的實用多了,出了宮買不起新衣服,舊衣服破了還可以補補穿。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屋子的秀女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連忘憂都一副神遊的樣子。我轉念一想,這麼多人之中,大概隻有我一個不會女紅吧。
“阿依,你要這樣握針。”忘憂看出了我的吃力,輕輕地教著我。
夏蓉蓉大概是覺得自己已經繡得很好了,自顧自地繡了起來。其他人也隨意地繡著自己喜歡的花式。
隻有我和忘憂作為最乖的孩子,認真聽著老宮女講著。
當然啦,忘憂是乖,我是屬於啥也不會,隻好認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