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這麼勁爆的新聞啊,搞不好這謎一樣的冷玉兒和皇帝是有一腿的呢。我滿腦子粉紅色遐想一時都活躍了一起來。
“兩位小主好興致啊”,是豔青姑姑,這回看來難免一番囉嗦了。
我和忘憂起了身,看這豔青姑姑手提宮燈,站在樹下的陰影裏,白幽幽的光打在臉上,像死神般駭人。
忘憂正欲張口向豔青姑姑解釋,我拉了拉她。
“如何,豔青姑姑是想要加入我們?”我挑了挑眉,道。真不明白這女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我們躺在草地上,平貼貼的又不明顯,都能給她找到。
“豔青不敢,隻是想知道小主們為何晚上會躺在此。”豔青姑姑是在逼我們解釋,逼我們認錯。
我不明白她為何上次我明明很可疑,卻輕鬆放我過關,此次卻要刁難。
“不躺在這草地上,豔青姑姑是不是覺得我們該躺在儲秀宮的石板路上聊天?”我這人天生就是一毛病,吃軟不吃硬,豔青姑姑不肯讓步,我不知覺地也變得尖刻起來。
豔青姑姑依舊沒有一絲色變,隻是淡淡地道,“豔青隻是想提醒兩位小主,天涼露濃,請回寢宮休息。”
她就這麼輕易退讓了?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對董瑩潔異常有方法的人,會在我手上連吃兩次敗仗。
正當我拉著忘憂暗暗得意地準備離開的時候,豔青姑姑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我知道她其實並不軟弱,也沒打算讓步。
“兩位小主應該知道這後花園不是秀女可以隨意來的地方。請二位回去後明日自己去管事嬤嬤那裏領罰。”說完她理也不理我們便走了。
喂,別走啊,好歹把燈留下啊,現在夜深了,月亮也不夠亮了。
我在心裏哀歎這女人的狠心,私下裏說說我們就算了,管事嬤嬤可是很厲害的,被她一罰不是開玩笑的啊。
我看了看忘憂,她隻是給了我一個沒關係的眼神。
她總是那麼沒有怨言,除了她的寶貝夢中情人,似乎對什麼都不會那麼在意。我暗暗歎了口氣,看來隻好去領罰了。
管事嬤嬤是個性情奇怪的女人,不會常常笑,話也很少,但不論對誰都是極友善的,除了在罰人的時候鐵麵無私地驚人。
大家都隻知她姓佟,便喊她佟嬤嬤,直至後來佟嬤嬤逝世,我們才發現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正如大家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佟嬤嬤為何會在二十五歲終於可以離宮的時候選擇嫁給一個公公對食。
半年後那公公便死於一場宮廷鬥爭,佟嬤嬤受了牽連,便來了這儲秀宮當起了管事嬤嬤。
次日我和忘憂得了閑,便老老實實地去尋了佟嬤嬤。
“佟嬤嬤”,我狗腿地喊著。
佟嬤嬤正在給秀女們做鞋子,看也不看我一眼,“兩位小主是來領罰的吧?”說著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針線。
佟嬤嬤瞥了一眼身邊的小丫頭,“佩琪,去去兩個盆來,要銅的,實成些的。”
這佟嬤嬤平日裏是真的很好,有次我突然很想吃蘋果,特別特別想。可惜這宮裏沒地位的人要什麼沒什麼,蘋果絕不是我能吃得上的。
她不知怎麼知道了,竟不知怎麼真給我找來了一隻,紅彤彤的,非常誘人。
佟嬤嬤一方麵人好,另一方麵折磨起人來也絕不是吃素的,花樣層出不窮,總有辦法叫人叫苦連天。
“嬤嬤,水備下了。”那個叫佩琪的小姑娘輕聲告訴佟嬤嬤。
佟嬤嬤臉上露出了每次整人時才會有的笑容。
“兩位小主如此喜愛這後花園,想必對這一草一木都比常人更生出一份疼愛。”咦,怎麼又陰謀的味道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