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眼冒火地瞪著他,迫於這裏的氛圍,我隻敢眼睛噴火。他似乎看出來了,嘴角微勾,在我身上略停。
死阿雲,臭阿雲,詛咒你上廁所永遠沒手紙。我氣急敗壞地在心裏暗暗咒罵他。
“豔青,開始吧,本王可沒興趣在這裏耗上一天。”我從來沒聽阿雲用這麼疏離的語氣說過話。若不是親眼見了,隻怕光是聽聲音,我定辨不出這是阿雲。
你聽到這聲音,隻覺寒氣逼人,淩厲的氣勢壓來,雖看似漫不經心,卻讓人禁不住心驚肉跳。我這下有點理解,為何瑞王爺可以是除了皇帝,在當年宮鬥中唯一活下來的皇子了。
這樣的阿雲,雖知他是假正經,可讓我也不禁不敢造次。
豔青姑姑還算鎮定,福了一福,道,“啟稟王爺,試煉這便開始了。”
阿雲點點頭。
夏蓉蓉不愧是舞姿絕代,真如詩中所言“低身鏘玉佩,舉袖拂羅衣。對簷疑燕起,映雪似花飛。”身輕如燕,輕盈曼妙,將浮豔的宮廷舞演繹的美不勝收。忘憂自身的氣質本就清麗脫俗,跳這樣的舞,更是別有一番風情,宛如天上仙子。
我暗暗掃了一眼眾人,連阿雲都饒有興致的樣子。
哼,死色狼,我在心裏暗罵。恰巧他目光一掃,從我身上溜了一下,我心虛地低下了頭。她倆一定是可以入圍的啦。
下一個是我們啦,我給樊花一個眼神,她也對我點了點頭。
我把樊花扶到了大殿中央,一片竊竊私語,“看,走都不會走,跳什麼舞啊……”
“就是,就是……”
呃,最討厭這些嚼舌根的女人,吵死了。
我抬起頭,惡狠狠地往聲音最大的地方一掃,果真安靜了許過。
“那我們開始嘍。”我悄悄對樊花道,她點點頭。
我們早已向樂師報了曲目,音樂乍起,我們邊唱邊跳,“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我偷瞄一眼阿雲,不,是瑞王爺,他聽著聽著,竟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切,小樣,先前還故作冷漠。
大半唱完,我突然感到冷汗涔涔,腳步有些站立不穩。
不行,怎麼這時候掉鏈子,我要堅持下去,這不僅是我的事,還有樊花呢,我倒了她一個人要怎麼辦。
我隻覺天旋地轉個,卻還是憑著感覺咬牙跳著,但明顯不如先前動人。
樊花看我如此,知我又是毒發作了,其實禦醫們也看不出我中的是什麼毒,隻開了些減緩抑製的藥,又查不出是何人所為,更是無法對症下藥。
我勉勵唱著、跳著,終於一曲終了,再也站不住了,疲軟地身子倒在地上。
“來人,怎麼回事?”是瑞王爺阿雲的聲音。
迷糊中,我感到有人扶起我,許多人圍著我,然後我的意識就漸漸消失了。其實我也並不擔心,既然瑞王爺是阿雲,那我肯定是可以去他們家混的。
“皇上駕到——”又一個尖細的聲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可能是做夢吧。
難怪那小子昨日敢說那麼些話,我還當他吹牛呢。
醒來,我躺在床上,依舊是我自己的屋子,忘憂和樊花都坐在我床邊。
“她醒了。”樊花道。
我看著忘憂,不解為何她也在這裏,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結果怎麼樣?”我問道,發現自己的聲音虛弱得驚人。
她們相視一眼,樊花道,“你當然過了試煉啦,你跳得那麼好……”
“嫣兒,我要喝水。”我對嫣兒說,然後轉向樊花,“最後王爺挑上誰了麼?”我打斷樊花。樊花點了點頭,看她的神情,看來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