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一笑,“主子是不耐煩了,德妃娘娘離儲秀宮並不太遠,過了那群芳亭,再經過百鳥廊便到了。”
德妃的寢宮竟然叫朝鳳殿,一看就知道是再有手段,便是一統後宮,也當不了皇後的人。難怪傳聞德妃和貴妃會鬥來鬥去,要是我勞心勞力這麼多年,也不能甘心啊。
“奴婢是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怡然,這位可是阿史那依小姐麼?”一個宮女見著我便迎了上來,卻不是問我,而是問嫣兒。
“正是,我家主子來給德妃娘娘請安。”我家嫣兒也不賴,說得也是得體。
“奴婢怡然見過阿史那依小姐,奴婢為小姐領路。”那怡然說得禮數周到,似乎是比司徒貴妃的瀾兒圓滑周到些。
我點了點頭,沒有人告訴德妃我要來,這不過是暗示我,我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宮裏到處都是她的眼睛。換言之,這是個示威,看來夏德妃真不是好惹的。
我才不管呢,她若是對我客氣,我便客氣,她要是不給我好臉,哼哼。我跟著宮女怡然進了那朝鳳殿,夏德妃隻是閑閑地看了我一眼,不冷不熱的。
嫣兒微微打了個手勢,我走上前去,福了一福道,“民女阿史那依見過夏德妃。”
夏德妃微微一笑,比司徒貴妃大些就是不同,不論妝容還是氣質,給人感覺很熟女。
但是,她周身那氣勢讓我一寒,突然拍案,“阿史那依,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本宮為何不跪,將宮中的規矩置於何地。” 夏德妃地突然發飆,嚇了我一跳。
我也不等她再說什麼,便起了身,“德妃,你若是當今皇後,不日民女做了王妃或許還能稱您一聲皇嫂。可惜啊,你不過是個妃子,按歲數吧,看來我還得稱你一聲阿姨。”越是不讓我提年齡,我就偏提,把你氣死掉算了。
就算是有點神經的皇帝都沒有找我麻煩,你一個妃子憑什麼興師問罪,說白了就是想要打壓埋汰我一下,想得美。別人都怕她,偏我不怕,就是人人都買她的賬,她才各種手段各種用。
夏德妃倒是怪了,你強她反倒弱了,微微一笑道,“阿史那小姐也是在宮裏有些日子的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見她沒了氣勢,便也收了氣勢,點了點頭,“有勞德妃娘娘掛心。”
德妃一揚手,上來一個小太監,奴才給德妃娘娘、阿史那小姐請安。
德妃又是微微一揚手,“今兒你可看到什麼了,說來聽聽。”
“奴才看見……看見冷彩女了娘娘的金步搖。”那太監說得結結巴巴,卻聽得我心頭一驚。這死女人明顯是說給我聽的,隻怕是我看來必須得被她威脅一陣子了。
我懶得跟她兜圈子,直直地道,“夠了,別兜圈子了,德妃娘娘想怎麼樣才能放過冷忘憂。”
“嘖嘖嘖”,德妃站在高位,語氣也不禁漫不經心起來,伸手拿了桌上一顆葡萄塞進朱紅的唇中,看起來非常誘惑,“阿史那小姐這是在責難本宮刁難冷彩女了?”
我這是責難麼,我明明是在說事實。不過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阿史那依不敢,隻求德妃娘娘高抬貴手。”
德妃還蹬鼻子上臉了,風情一笑,“呦,這回本宮不是阿姨了?”
我心中無名火熊熊燃燒,哪有這麼埋汰人的,“夏德妃,別人都道你手段高明,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你別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了,我告訴你,別人怕你我卻不怕。”
德妃很快變了臉色,她大概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尖利,可惜我卻不給她發飆的機會,“你若真是讓忘憂受了半點傷害,你就試試看,隻怕到時候我隻要有命,便竭盡全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