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雖然對我懷有敵意,可是畢竟要救的是她姐姐,她也顧不得這許多。
月奴略帶哭腔地道,“天將亮的時候有一夥人來刺殺姑娘,我姐姐的功夫了得,自然能將他們敵退。可是今兒早上便來了一夥宮人不由分說地便將姐姐帶走了,說她暗通刺客想要害了姑娘。”
“你為什麼不早說,這麼大的事我竟不知道。”我急得站了起來。
若是往日倒還好,可以找阿雲來救急,可惜阿雲都說過了這兩日會不在。看來也正是他不在,很多想動我的人都行動了起來。
月奴似是被我嚇了一跳,微微一縮,繼而有些狠意地道,“姐姐不想姑娘牽涉進來,囑咐奴婢不可驚動姑娘。”難怪月奴今天這麼激動,原來有這樣的事。
“那究竟是什麼人,再者抓人總要有憑有據吧?”我不想追究這些責任,問了一個有建設性些的問題。
月奴猶豫了一下,似是要說什麼可怕的地方,“是訓教府……說是有一個負傷逃走的刺客被抓了,供出姐姐同他們勾結。”
月奴有些絕望地看著我,“姑娘,我姐姐她不會的,她平日裏待低等的宮娥都是極好,又怎麼會害姑娘……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得想辦法把她救出來。”我蹙著眉道。想起當年嫣兒騙我的時候隻當我要將她送到訓教府嚇得那個樣子,想來是個可怕的地方。
“姑娘願意救我姐姐?”月奴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
“你還磨嘰什麼呢,快帶我去那什麼亂七八糟的訓教府啊。”我起身準備出門。
月奴猶豫了一下,“姑娘怕是不能進去,須得皇上或三妃的手諭。”
我回頭看著月奴,“什麼?”
月奴再次跪下,“奴婢也知道這折辱了姑娘,可是求姑娘救救我姐姐。”
“我沒說不救她,我是讓你說說清楚那訓教府是怎麼一回事。”我有些無語地扶起了月奴。看她往日強橫,如今卻是六神無主,倒也讓我有些禁不住憐惜。
月奴見我沒有推搪之意,倒也放了心,隨著我的手起了身道,“祖上有規矩,訓教府獨立於後宮存在,本是後宮妃嬪一律不得幹預。”
月奴開始給我講起了這訓教府的事,“但當年還是太上皇親政的時候,有一個寵妃的大宮女犯了錯,被那寵妃一舉護下。”
“所以從此後訓教府就鬆了些,隻要是宮裏的一把手就可以管它?”我接口道。
月奴顯然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什麼是一把手?”
“就是最有權的是唄,是不是?”我解釋道。
月奴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眼下我可以去找誰?
皇帝那裏堅決不去,喜怒無常。也不去德妃那裏,那女人心裏不正常的很,不定會怎麼埋汰人。貴妃呢,她倒是欺軟怕硬,可是偏生阿雲不再城中,就怕她琢磨著偷偷弄死我。賢妃呢,跟我長的一樣的冷玉兒弄死了她的孩子……
我打了個寒噤,早知道就該整理整理人際關係,省得時至今日才發現自己孤立無援。我思量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德妃。
為什麼呢,很簡單,因為她最多是討厭我,卻還不至恨我,而阿雲卻是朝中乃至後宮每個人都想拉攏的一張王牌,那德妃自然也想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