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於晚上失眠,我竟睡到了中午,卻仍是頂了兩個黑眼圈,雖然我用脂粉蓋住了些,但還是有跡可循。
之後的日子無非就是待嫁,蒼月國有個習俗,即將成婚的男女不可見麵,否則便不吉利。所以之後的日子也就沒有再見過阿雲,聽雪奴說是被攔了回去。
自打嶽芷雪即將被封為側妃的消息傳出,我在宮中的地位就更加尷尬。來了一個宮裏掌管司儀禮教的女官天天教我一些類似於女訓啊什麼的東西,反正我就天天敷衍了事,她也是拿我沒辦法。
好不容易熬到月底了,期間隻有賢妃來了幾次,忘憂和樊花偷偷來排練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月末那一天晚上,來了個小宮女,臉上有著不符合她年齡的老成。她說是宮裏吩咐下來,讓我去沐浴更衣,準備明日的婚慶。
結果我被帶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麵蒸汽騰騰,什麼都看不清,有好聞的花香。不用說,肯定是像電視裏麵一樣要洗香香啦。
果真,繞道屏風後麵,等著我的是八個宮人,帶我進來的小宮女冷淡地道,“請姑娘沐浴。”要不要這麼嚴肅啊,給個笑臉會死啊,我心裏暗暗發著牢騷。
“嗬嗬,那個,幾位姐姐外頭候著吧,我自己洗就好了。”我還真不習慣自己洗澡的時候旁邊有人觀摩。
那宮人理都不理我,微微一揚手,上來了幾個宮人,不會是想來硬的吧,我一臉黑線。誰知卻聽到“嘭”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那小宮女已經應聲倒地。“鐺——”煙霧中,我看到一彎匕首落在了地上。
又是什麼人想殺我,不會又是那個嶽家吧。這些個宮人居然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隻有我一個人活像是吞了整個雞蛋一般驚訝。
“姑娘受驚了。”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是蘭兒的聲音,但是容貌卻不同。怎麼可能會有兩個聲音一模一樣的人,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那宮女。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我伸出手想摸一摸蘭兒的臉。
蘭兒卻也不退,反而將我的手拉到了人皮麵具的接口處。我心下了然,卻被她慌忙捂住了嘴,搖了搖頭示意我別說出口。我知道隻怕是為了防止暗衛,看來這八個宮人也是突厥人了。
我幾乎都忘記了突厥的存在,如今蘭兒的出現讓我禁不住有些緊張。她朝我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奴婢服侍姑娘更衣。”
我徑自脫了衣服,鑽進了水裏,這些宮人立刻迎了上來,有的給我身上擦花瓣,有的給我的頭發抹東西,還有的在折騰我的臉。兩個宮女專門負責控製水溫,時不時地添些熱水,這感覺真像是穿過來之前用浴霸洗澡一個效果。
突然,一雙手伸到了桶裏,將我的腳也提了上來,竟然幫我弄著腳趾甲,“哈哈,好癢啊,鬆手啦。”我不適應地扭著腳。
好不容易洗完了,本以為被撈上來就沒事了,誰料居然還要用一種像膠布一樣的東西拔我的汗毛,於是,這房間裏充滿了一片“殺豬”的叫聲。
蘭兒一直都站在一邊的,突然湊近我,在我手上寫了一個“月”字,然後將匕首在我眼前一晃。應該是說殺我的人是個同這個“月”字有關的人,隻是這個“月”能代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