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說什麼……咳……再說一次?”我一邊咳嗽,一邊費力地說出我的意思,嫣兒在旁幫我順著氣。
小丫頭見我嗆著了,隻當自己闖了禍,嚇得臉色煞白,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顫巍巍地站在那,仿佛是隻著了單衣身處寒冬臘月。
至於麼,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心下有些無奈。
倒是雪奴善解人意,到了小丫頭身邊,笑容可掬地問道“嶽家姐妹同王爺可是已經在前廳了?”
小丫頭勉強鎮定了些,點了點頭,看神色幾乎要哭出來了。我好容易壓下了咳嗽,努力讓漲紅的臉上有一絲笑意,“我說是我咳嗽,又不是你咳,你怕什麼。好了,你回話去吧,我梳洗過後便會前去。”
小丫頭逃也似的應聲而去,我無奈地朝嫣兒攤了攤手,嫣兒安慰似地衝我笑了笑。
吃罷了飯,我心不在焉地坐在梳妝台前,任嫣兒擺弄著我的頭發,突然一想不對,如今雖然各種勢力都知道了我就是“冷依兒”,但是畢竟這是不公開的秘密,我究竟該如何出場才好。
嫣兒如何看不出我的想法,一下一下梳理著我的長發,湊近我貼心地道,“主子大可不必擔心,一來嶽家早知道主子的身份,二來王爺既然親自來請主子,那主子隻管做回自己便可。”
我尋思了一下,見雪奴月奴也是一副讚同的神色,便點了點頭。“今兒選些素淨的簪花便可,切莫繁複。”
嫣兒知我是讚同了她的說法,為我梳了個簡單的發式,選了一枝淺粉色的簪花別在我頭上。
我也打起了精神,親自挑了些墨藍色的眼線膏給自己細細地上了妝。要說這眼線膏得來也是偶然,本是西域進貢的防水顏料,被我撞到了,便挑了幾種可以當作眼線膏,還自己配了卸妝水。
我細細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五官普通,臉盤碩大,但一點眼瞼上的顏色卻讓人覺得別樣的靈動特別。我暗暗有些得意,畢竟穿過來之前就是做這行的,隻要給我點顏色,我定能開個染坊。
想到這,我胸中似是又有了些勇氣,去麵對嶽家兩姐妹。我走到銅製的穿衣鏡旁,欣賞了一下自己頭上至今看來仍有些陌生的容顏。
“我們走吧。”我朝三個丫頭調皮一笑,吸了一口氣,轉身率先出了門。
其實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怕什麼,大約是覺得本就比不上嶽家姐妹,如今頂了這麼長臉,心下更加有些別扭了起來。
我暗暗歎了口氣,笑自己何時開始變得和古代人一樣多愁善感了。
到了前廳,我尚未走近,阿雲便起身輕輕扶住我,“昨夜睡得那麼少,今日身上可會酸痛?”說罷,他牽著我在他的腿上坐下,不讓我坐邊上的椅子。
我心下有些疑惑,不解他何故如此,便是從前周遭隻要有人,他也不至如此旖旎。
還不待我說話,阿雲率先發了話,“小樂,這是嶽將軍的兩位孫女,夢瑤女官和芷雪。”他不會不知道嶽家早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要這麼說呢。
我更有些摸不清頭腦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竟忘了言語。阿雲一改往日的隨性,打著嗬嗬衝著嶽家姐妹道,“嶽大人、芷雪休要見怪,小樂剛進王府,許多規矩還不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