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媽引著我們到了似乎是給阿雲預留的房間,一路上總是時而壞笑,時而打量地看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告別了鴇媽,團子找了個窗口的地方,乖乖地看著窗外。我一把楸住阿雲的衣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你老實說,你跟那老鴇說什麼了。”
阿雲邪惡一笑,懶洋洋地道,“啊,也沒什麼,隻說看上了個小倌,在府裏不好處理,便用這的包廂罷了。”
那就是說,我等於小倌?!“靠之,你誣陷我。”我簡直有點氣急敗壞,頗有揮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
阿雲本是站在那不痛不癢地在我耳邊逗我,見我這般竟懶懶地倚在了軟榻上,也不管這軟塌究竟是有多少人睡過。
他居然還一副色迷迷地樣子朝我招手,“來吧,我可愛的小倌。”看他那樣我簡直想踹他,第一次覺得同性之愛居然真麼不有愛。
“你要是敢找小倌,你信不信我讓你永遠隻能當受的料。”我幾乎咬牙切齒地瞪他。
阿雲一臉調笑的模樣,飛身到了我身邊,勾了我的腰,“是,我可怎麼敢,放心,唯一一個就是你。”靠得太近了,弄得我耳際一陣燥熱。
我正要再說什麼,阿雲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案上的古琴,示意我彈奏。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神色嚴肅,我便真的彈奏了起來。
我彈奏的是琴案邊上的一份琴譜,本以為青樓裏都是豔詞亂曲,誰料竟有這麼淡雅卻不失風月的曲子,正是旖旎而雍容。
隻見阿雲懶懶地躺在了軟榻上,似乎很著迷地看著我,連團子也忍不住回過了頭看了兩眼,有繼續看著窗外。
我總覺得阿雲似是在聽曲,但又有些神遊的樣子,神色也一時冷峻,一時狠厲,一時又淡然的模樣。但每每我欲詢問,他都做了噤聲的手勢。
不知彈了多久,隔壁的房間似乎有客人離開,阿雲又過了一下,這才示意我可以停止彈奏。
“本公子看中的小倌就是才貌雙全,這一副好琴彈得堪比素文。”阿雲輕呷一口茶,淡笑著道。
“素文?”雖然知道阿雲對素文隻怕沒多少情愫,但他驟然提起,還是讓我心頭不禁一動。“這是你們往日的廂房吧。”
阿雲坦然地迎著我的眸子點了點頭,“嗯,正是。娘子切莫多想,我不過是聽曲喝酒罷了,絕對沒……”
我踮起腳堵住阿雲的唇,稍稍停了停,又躲開了,這一切當然沒有躲過團子的毒眼,幾乎要把我看穿個窟窿。“你傻啊,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我是想問你方才何故有此一舉?”
阿雲捏了捏我的鼻尖,“知我者,娘子也。”說罷,將我圈進了懷裏,拉著我一並在軟榻上靠著,我繼續華麗麗地無視著團子,他瞪得無趣了,隻得繼續看窗外。
“娘子當為夫就是個留戀溫柔鄉的紈絝子弟?”阿雲捋著我的發道,見我搖了搖頭,這才繼續道,“其實讓娘子彈琴,不過是想讓聽牆角的人搞不清素文在不在罷了。”